景东漓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午时,醒来后双腿已不再疼痛,恢复了没有知觉的状态,他撑着床坐起身,双手扣紧被褥下的双腿。
有时候他真希望腿一直疼下去,至少能让他感觉到它们的存在,而不是现在这样空空荡荡的,身体仿佛缺失了一半撄。
景杨一直守在景东漓旁边,听到动静从桌上抬起头,揉了揉迷蒙的眼睛问道:“少主醒了?可好些了?腿还疼吗?”
“已经无事,现在什么时辰了?”景东漓看向房门,外面似乎还是一片昏暗。
“已经是午时了,雨一直没停,这会儿又有加大的趋势。”景杨边说边拿了棉巾在水中浸湿,递给景东漓擦脸偿。
就在他说话时,外面正好响起一声炸雷,那骤然炸响的雷声仿佛劈在头顶,让人心惊胆颤。
景东漓将用过的棉巾递还给景杨,望向门口的眸中隐含忧色,今年降水格外多,山下谷地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即使治理好水患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耕种,若是不想只以打猎为生,西藏部落也要考虑迁徙了。
迁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阿贡山安然无恙便好,但他小时候也在山里生活过,对于山民来说,水患并非灭顶之灾,最可怕的是山崩和山洪,若是不幸遇上了,没几个人能逃脱,一夕之间便能毁灭一个部族。
最近半月连降大雨,他不能不担心。
“少主,您是想出门吗?”景杨见景东漓一直望着门口不语,便主动问了一句,沉吟片刻又恍然道:“您是在等秦五公子?她还不知道您已经醒来,属下这就去通知她过来,不过在此之前您还是先用些饭食吧,从昨晚您就没吃过东西了。”
景东漓确实有些饿了,点头道:“送些粥过来就好,另外,派人出去巡视一圈,看地面是否有裂隙或塌陷,一定要仔细。”
景杨不太明白少主的第二条命令,但还是尽职尽责的去执行了。
秦悠等人所在的院内,西藏部族的人按时送来了午饭,粗糙的瓷碗内盛着大块的肉食,主食是米饭,颗颗晶莹,与粗糙的菜品极不协调。
“多谢,辛苦了。”秦悠微笑着与人道谢,看起来一副涵养极好的温润贵公子模样。
对方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朴素,很有乡土气息,但模样秀美温婉,见到秦悠精致绝美的姿容以及唇角迷人的微笑,脸顿时红了,低着头不敢再看她,小声的应了一句,转身飞快跑掉了。
“啧啧,真是纯情的小姑娘啊,”秦悠摸着下巴感叹,脸上无害的笑容悄然染上几分邪恶:“勾的小爷心里痒痒的,真想抓回来狠狠蹂躏……”
“打住!请你认清自己的性别再说这话行吗?”慕含光受不了的翻白眼,他对于上次被壁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究竟谁才是男人啊啊啊!以及,王爷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啊啊啊!
秦悠慢慢踱回桌边,不以为意道:“别以为只有男人可以喜欢男人,女人也可以爱女人啊,男人跟男人在一块叫搅基,女人跟女人在一块那叫蕾丝边、百合,也是有名字的。”
说完她目光不怀好意的瞄向屋里的一群光棍:“话说你们怎么都不找老婆?天天形影不离的,莫非……”
“打住!”
“打住!”
“打住!”
这次是三个男人的三重奏,其他几名绿衣门的精英杀手不敢出声呵斥,但脸上也都是一脸吃了苍蝇的便秘表情。
连一向对她容忍度很高的常泽月以及锯嘴葫芦慕含乔都忍不住出声了,秦悠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万一把他们都带到搅基的康庄大道一去不回,那可真是罪过了。
漂亮男人都去搅基了,叫女人情何以堪?
秦悠无所谓的耸耸肩,邪气上扬的唇角敛了敛,看向常泽月几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常泽月点头:“是有些声音,似乎从地下传来的,但是并没有发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