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惧色:“怎么不杀我?你主子就看中你又好色又怕死吗?”
孰可忍孰不可忍!
混混从她手中抽出了刀子,银白色的刀锋上鲜血蜿蜒而下。
他用力一甩,沈婉的脖子已经多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刀锋实在锋利,鲜血顿了顿,已经快速地从她伤口处渗了出来。
蜿蜒而下的鲜血迅速滑入她的衣领。
她肤色雪白,鲜血殷红。
两者互相映衬着,却更有一种惊艳的绝美!
两人这边正争夺着刀子,容若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离两人尚有20来米远,他大步一迈,重重地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已经飞向了两人。
他的右膝曲起,下落的那一瞬间,已经顶中了混混的下巴。
男子痛呼了一声,容若抬起拳头,猛地对准他的太阳穴,就是一砸!
他的拳头极其有力,混混被这么用力地打中了要害,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手一松,刀子已经应声落地。
容若见机不可失,把他双手用力地往后一扭,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他。
男人却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就连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
容若一愣,沈婉已经又再飞起了一脚,重重地踢到了男子的命根子上。
男人又是阵阵哀叫。
容若把对方的头发抓了起来,让他抬起脸看自己。
他眼里,是森冷的杀意:“说,是谁让你来对沈婉不利的!”
男子满嘴都是血。
他一说话,连声音都含糊了:“你杀了我吧。这个女人,我告诉你,你保不住她的!”
容若又是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混蛋!
他简直无法想象,他若再晚来一步,沈婉,沈婉会怎样!
他拳头微微地发抖着,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对方身上。
男子已经站不住了。
他倒在地上,承受着容若雨点般的拳头和踢打。
“你想杀了他么?”沈婉拉开了容若。
她扯下了对方的上衣,把他的双手牢牢地绑了起来。
容若眯起了眼睛:“送到警局?”
“报警就可以了。”沈婉冷冷地道,“我敢保证,过不了几天,他就又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容若冷笑了一声:“那就不要让他出来吧。”
男人痛呼声顿时响彻了整条巷道。
沈婉抓住了容若的手:“你干什么!”
他竟然硬生生地卸下了这个男人的一条腿!
“如果运气够好,他半天内能被人发现,那他的腿就能保住。我想,警察的效率不至于那么低。要命也不会,腿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会疼上一阵罢了。”
他蹲了下来,与疼得面无人色的男子对视:“记住我,我叫纳兰容若。”
说完,他站起了身,握住了沈婉的手腕:“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等会这人的同党一到,恐怕他们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沈婉勉强地抓住了衣领,狼狈地跟在了容若的身后。
男人疼得声音都变调了:“纳兰容若,你以为你对付我,就能让这个女人安全度日?我告诉你,我顶上的主子,要她的命!没有我,还有不知道多少人想杀她!”
容若回头,目光森冷。
沈婉拉住了他:“不要理他!”他这样的架势,是想干什么?
“我要让他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他做这件事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婉慌忙道:“快点走,警察来了,等会,事情会越闹越大!”
男子的狞笑声和警笛声一唱一和:“哈,你有种连睡觉都守着她呀,笨蛋!”
容若被沈婉紧紧地拉住了。
两人快步地走出了巷道,容若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他发誓,这个人,在警局的日子,他不会让对方好过!
“你先回去吧。”沈婉脸色苍白。
她脖子上的血迹已经蔓延到了衣领之上,看起来一片血红,十分恐怖。
容若只看了她一眼:“然后让你在这里等死?”
沈婉眉头一皱:“我自己就有自己的解决方式,跟你无关!”
他咬紧了下唇,眯起眼看她。
来不及再思索什么,他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你干什么?!”沈婉又惊又怒。
她想去开车门,他已经下了中控锁。
“我带你去包扎伤口。”他启动了车子。
沈婉冷哼了一声:“用不着你,谢谢了,我自己可以去医院包扎。”
当她是傻子?
都已经限制住她的行动自由了,还能自圆其说是要带她去医院?
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一片冰冷:“你比我想象得更聪明。”
车子已经开出,他的手机被扔了过来:“打电话给你店里,说你最近这段时间有事,都不能过去了。”
沈婉用力地掰着车门,却徒劳无功,只把自己的手指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重新又拉扯开,鲜血又渗了出来。
他的心一痛,把她的手抓住了,凑到自己唇边,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过那流血的伤口。
铁锈味,顿时充满了他的口腔。
“不要再任性了,你现在的伤口需要处理,而且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能让那些人找到你的下落。”
“那我的店怎么办?”沈婉不置可否,“我能躲几天,可我能躲一辈子吗?”
“我会替你很快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的,你就信我一回好不好?”
容若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掌控住方向盘。
车子七拐八拐,竟离沈婉的店越来越远。
车子最终拐进了一个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看得出,这个小区的管理相当严格,出入都必须出示证明,停车场里各个角落都有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安全系数相当之高。
沈婉皱起了眉:“这难道就是前阵子媒体鼓吹的金牌楼盘?”
什么绝对安全的**空间,什么闹市中的静谧小区,什么原始森木中的家园,那些房地产商把价格炒到天上去,开业的时候,还请了不少明星来走秀,据说一人送了一套房子。
容若没有答话。
他把沈婉直接送到了c区d座的12楼。
这楼独门独户,虽说有邻居,但其实比容若送给她的那套独门小楼看起来价格更高,也更加安全。
沈婉进了门,屋里是一片空旷。
容若在她身后往后看了几眼,才谨慎地把门关上。
“从明天开始,我会找人过来照顾你的。你不能在外面出现。”他搬出了急救箱,找出了消毒酒精,小心翼翼地敷在了沈婉的伤口上。
她疼得浑身直打哆嗦。
他心疼地在旁边轻吹着气:“你太鲁莽了,还好伤口不深,否则缝合的话,又免不了多疼上几天。”
伤口不算深,也不太长,食指般长度的伤口,流的血量相当惊人。
他让她扬起了雪白的脖颈。
这样的姿势显然拉扯到了她的伤口,她疼得皱紧了眉,可还是忍住不喊疼:“我自己有地方可以去。等会处理完伤口,我自己离开就好了。”
容若被她气得不怒反笑了:“你有几条命?为什么这样不珍惜自己?”
他摸出了一颗药,塞到她唇边:“吃下。”
沈婉猛地一转头,药片掉到了地上:“我不能吃药!”
伤口没有所谓,可她不能胡乱吃药,万一这些药对腹中的宝宝有什么影响呢?
她不能冒这个险。
她的固执彻底激怒了容若。
他默不作声地沉住气,替她一圈圈地缠着绷带:“行。你可以不吃,但是,我也告诉你,你走不了。”
沈婉挑衅地看着他:“你是准备通知对方来这里给我来个瓮中捉鳖?”
“这里,除了你我,谁都不会来的。”他给她的伤口撒上药粉,“除了我找来的保姆之外。”
“包括你的老婆?”她故意问道。
他看了她一眼。
他不想在她面前提起翩翩,可既然她说了,他也只能应道:“是。”
她笑了:“难道不是瓮中捉鳖,是金屋藏娇?”
容若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道:“谁都需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我也一样。”
沈婉闭上了眼睛。
他小心地拿起了她的手。
她手掌抓过匕首,连指头都被割伤。
他仔细地替她消毒上药包扎,动作轻柔地宛如是在对待自己最疼惜的女人一般。
她心里却自嘲地笑了。
他对她,是算还仁义在么?
既然如此,他又之前为何如此绝情?
不,她不应该再想下去了。
不管他是出自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无法改变自己已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