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恬无聊的把玩着一缕落在胸前的长发,“我喜欢呆在家里,没有打算再去美国,你知道的我对这个国家一项没有什么好感!”
温爵淡淡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定居!”
慕卿恬倏地推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温爵,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b市是我的家,我留在这里天经地义,美国才是你的地盘,你该回你的地方了,b市地盘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温爵关掉吹风,将吹风放在桌子上,冷厉的眸子,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极其强硬的说道:“我想你也应该很明白我的意思,从我跟你来b市开始,我就没有打算一个人回去,要么你跟我一起回美国,要么我跟你一起留在b市!”
慕卿恬轻笑,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温爵,相信我,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欢迎你,包括我,我劝你滚回你的地盘,不要在想些不可能的事!”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愿意跟我在一起?”温爵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已经过去的往事,却成了他们心上怎么跨也跨不去的坎。
“你有本事让时光倒流一遍,我就跟你在一起!”慕卿恬冷然一笑,眼中掠过一抹讥讽。
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倒流一遍,她绝对不会在跟他在一起。
“你这是强忍所难!”温爵沉声说道。
慕卿恬妖娆一笑,苍白脸却不减风情,“你能够强忍所难,就不准我强人所难?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卿恬……”温爵低声唤道,眉宇间爬上一抹深深的疲惫,“我不求你可以放下一切,但我只求你可以给我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卿恬,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坏!”
慕卿恬望着水晶吊顶,唇边的笑容很苦涩,“温爵,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我自己都厌恶的怪物!”她歇斯里地冲着他吼道,痛苦的抱着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神色。
她从来都没有像这样自我厌恶过。
可是这一年来,她却自我厌恶到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
温爵倏地紧紧的抱住她,恨得将她揉进血骨中,再也不分离,他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安抚道:“卿恬,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在想了!”
慕卿恬不停的垂着他的胸膛,神色癫狂而绝望,仿佛走入绝境的幼兽,那双黑色的眸中,交织着痛苦与滔天的恨意,“没有过去,没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我害怕看见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现在更不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我怕我这鬼样子会吓到别人,我现在就是一个怪物,一个靠着药物苟且偷生的怪物!”
“每次我看着这些提醒着我靠着药物苟延残喘针孔,我都想要砍掉我手臂,我不想做怪物,温爵,我不想!”一行清缓缓的留下来,她像个孩子似得,趴在他肩膀上无声的哭起来。
心里、生理的折磨,她几乎快要疯了。
她想要变成以前那个恣意潇洒,游走在枪林弹雨中的第一杀手。
可是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不现实的事。
她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运动。
她现在不能奔跑,不能跳跃,只能跟迟暮的老人一样,艰难的迈动着步伐。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她现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需要别人来照顾她起居。
落在肩上的眼泪,不仅灼伤了他的肌肤,更灼伤了他的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宁愿流血也不会流泪的女人。
能让她掉下眼泪,说明已经痛苦到无法承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