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在加护病房里,亲耳听着凯罗莉惶恐又愤怒地咒骂、控诉着她的bian-态行径。
要不是亲眼看见凯罗莉那一身的伤。
他倒差点忘了,这个总是懒散无辜,稚嫩甜腻的东方女孩,根本就是一个笑着举枪杀人,笑着出招,笑着将一辆跑车推向山谷的鬼娃娃。
嗤,他轻咒一声,带着懊恼的情绪。
刚刚干嘛对她那么好?
一听到到她难受得哼哼,他就犯-贱地也想跟着瞎哼哼,好像是自己的伤口,被拉扯到似地。
“唔……唔……”
忽然,那几乎弱不可闻的低泣,从她的梦里,穿透进现实的空间。
同时,亦穿透男人的耳膜,轻击他的心脏。
欧亦樊的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测动。
淡蓝的眼瞳,顺着那一声声、一声声,仿偌蚊纳的呜咽,寻上她那张紧皱的小脸。
她将眉心拧的那么紧,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噩梦?
视线沿着细致的肌肤,一厘厘地往下。
忽然,宛生幻觉,那两片黑睫毛,隐约闪出晶莹的淡光。
还有那眼角处,好似蜿蜒着清幽的……泪痕!
她在哭?!
男人,忽然怔住一张,英俊、不羁、又深沉的脸孔。
终于,他再次走向chuang沿,轻轻俯身探向她。像是着了魔,修长的指,带着温柔的力道,拂去散开在她脸上的黑发。
他几乎固执地,想去印证,她是不是真的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