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弟弟无邪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朋友,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北堂无忧稍稍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了声。
自己太多心了吧,头,还是很痛呐……
“唔……唔!!”
“咔!”
从特护病房里出来,林夜泉在走廊上走着,瞬间躲到了另一个空空的病房里面。
反锁上门,林夜泉抬手紧紧捂住了锐痛不止的胳膊。
血迹一点点从白色的纱布里渗透出来,染红了林夜泉纤细漂亮的手指。
然而,身体的痛,却已经根本让林夜泉没有感觉,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疼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呼吸,竟然会这么的痛!
一一喂,我说……你是谁?
一一我就说么,如果是北堂行宫的人,我不可能不记得。
北堂无忧一句句没有恶意的话,却像是一把把锋利之极的刀子,狠狠扎在林夜泉的心头,痛的他简直就要无法呼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对莫非离,对无邪和诺儿,甚至还有香奈,他都有印象。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偏偏把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二十年那么长时间,那么多的回忆,本应该是最深刻的自己,为什么他会忘得……那么干净利索!
“无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不得胳膊上被血染红了的伤口,林夜泉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顺着墙边慢慢滑坐到地上。
漂亮的脸庞,微微泛起苍白。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底部,渐渐泛起晶莹的闪烁,薄唇一直在轻轻的抖动着,林夜泉的视线,无聚焦的征楞望着地板很久,很久……
……
“哇,哇啊!”
被大理石包围起来,阴暗潮湿的房间内,没有窗户。
青褐色的大理石板,被血液浸透的染上一层殷黑色,深入大理石内部。
“宫,宫会长饶命!放过我,请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衣衫被马鞭抽的扯烂,明显可以看到男人裸露皮肤上深深的血痕印迹,红肿的脸,疼痛无法睁开的乌眼青紧眯缝!
慵懒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的俊美男人,精致五官上却是清冷的杀意。
紧身黑衣少年一脚狠狠踩住已经被揍的不轻趴在地上男人的肩膀,冷俊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
端木凌秋低头看着脚下的男人,目光冷硕!
“说,为什么要对北堂无忧下手?”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唔!”
“咔!”
“啊,啊一一!!”
脚裸一转,肩胛骨碎裂的声音,恐怖的清晰!
男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经痛昏过去!
端木凌秋转过头,看着另一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人,同伴痛昏过去的场面,让他双腿抖动不止!
“你是选择坦白,还是跟这个男人同样下场?”
“我说……我说!”
刘天宇看着被折磨到不成人样的同伴,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是马安东,北堂龙傲的兵工器场,马安东是生产线二部的部长,我知道他被抓了,但是北堂无忧还没有放弃私造枪支的这件事,我怕受到牵连,所以……所以我才想要……做掉北堂无忧!”
“也就是说私造枪支的那件事里,你和马安东是同伙。”
“是……”
“这件事情还有其他相关联的人吗?”
“没,没有了……”
“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银质打火机。
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修长傲人的身躯。
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修长手指,一声一声,节奏缓慢,却如手枪上膛的清脆声音一般,浓烈渗人!
英气俊眉,安静淡淡。
精致的五官,如卢浮宫优美的艺术品般,冷漠,桀傲,透着狂野的不羁!
那双狭长的凌厉黑眸,任谁对视上三秒,就会后背泛起寒意的冰冷!
清脆的敲打声,戛然而止!
宫亦坤看着狼狈至极的两个男人,缓缓开口。
“端木,可以了。”
“是,坤总。”
起身,宫亦坤拍了拍微微褶皱的西装,凌厉黑眸闪过一丝厌恶!
“……做掉他们,我看着厌烦!”
“是!”
说完,宫亦坤转身走出发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