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雅和沈望庭,面对面站定在一地狼藉的写字台前,两人的目光交织,都仿佛在对方眼里重新认识了彼此。一股莫名而又温馨的感觉,弥漫在他们周围。
仿佛刚刚的地震,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而且是一场催化剂式的意外,能让这针尖对麦芒的一对冤家,奇异地转换了立场。
写字台上,横亘着原来挂在沈望庭背后墙上的那面镶着镜框的书法作品——镜框已经砸破,飞溅的玻璃碎片正是出自这里!
片刻,沈望庭终于貌似痛苦地咧了咧嘴,倪小雅眸光一闪,马上注意到了他那只受伤的手臂——那可是扎着一块玻璃碎片、还在流血的伤口好不好?不疼才怪!
“omg!很疼吧?你得赶快止血才行,上医院吧!”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沈望庭的胳膊。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伤处,一边着急地说道。
“没那么严重!”沈望庭说着,另一只手抓住那碎片,眉头都不皱一下,“嗖”地一声就拔了出来,然后随手扔到了地上,“我可以自己处理!”
倪小雅来不及阻止,她看着地上那带血的碎片,吓了一跳!
她万分惶恐地捧住了他的胳膊,紧张地看着伤口的血冒出来,脸色顿时变得刷白。“你疯啦!会出更多血的!快去医院,快走吧!”
沈望庭微微一笑,倪小雅紧张他的样子看在他眼里真是受用,“喂!你是不是想吓死我?——这点小伤去医院,你想让我丢死人吗?”
说着话,他移开身子,用另一只手拉开了写字台侧边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备用小药箱来,递向倪小雅。
“喂!废话少说,快打开,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包扎吧?”
倪小雅赶快接过来,她打开了那只小匣子看了看。只见里面外用棉、小绷带、药品啊什么的一应俱全,她忍不住惊叹:“哇塞!百宝箱啊这是!”
“那是!”沈望庭得意地点着头,他扫视了一眼四周,镇定地说道:“你快点,趁着现在没有余震,赶快帮我处理了伤口,我们得尽快离开这楼里才安全!”
经沈望庭这一提示,倪小雅马上醒悟过来。她知道拗不过他,就不再坚持。
她拖过一个干净的椅子让沈望庭坐好,赶快动手找出一堆可用的材料。
她利索地剪开了他的衣袖,用酒精棉擦洗干净伤口,检视里面没有玻璃碎屑遗留后,她往伤口上倒上一种叫“云南白药”的止血药(据说效果奇佳)。然后,她开始给伤口缠绷带。
沈望庭默默地注视着倪小雅的一举一动,眼睛里掠过一抹赞赏。他终于没忍住,“倪小雅,你哪里学来的这手?”
倪小雅忙得鼻尖挂着一颗小汗珠,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冲沈望庭得意地一笑:“嘿嘿!军训的时候学的呗!教官教的紧急救助课,我可是优等生喔!”
“得瑟!”沈望庭嗤之以鼻。倪小雅手下不由一用力,重重扎上了绷带!沈望庭疼得哇呀一声狂叫:“你谋杀啊?!”
“我说,你就不能表扬下我吗?好好的,却每次总要说的那样难听!”倪小雅撇撇嘴,声音马上小了下去:“其实,你人还是蛮man的,也不像表现的那么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