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八年的暗恋和那份真挚的喜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褪色的。
尤其是两人同吃同住同行十七八年,很多时候东西已经养成习惯。
要改变多年的习惯犹如割肉之痛。
骆槐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流了点血。
她说:“没落下就行。”
多年来养出习惯的不止骆槐一个,裴元洲也是。
他已经习惯自己一句累了,骆槐就会紧张兮兮的嘘寒问暖,然后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没有了。
只有关于嫁妆的一句“没落下就行”。
裴元洲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小槐,你就没别的想说了吗?”
“我很忙。”
“忙什么?忙着贴喜字!”电话里的人隐隐动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嫁过去?巴不得攀上邢家的高枝?”
这话太伤人了。
骆槐鼻子一酸。
“裴总,你忘了吗?是你们叫我乖乖嫁过去的,我不答应,你们要我知恩图报,我答应了,乖乖等着出嫁,你们反过来说我要攀高枝……”
她不叫他元洲哥哥,也不像生气时喊裴元洲,而是喊裴总。
裴元洲瞳孔一缩,听着她轻微的哭腔,顿时慌乱起来了解释道:“对不起,小槐,我不是……”
嘟,嘟……
骆槐挂断电话。
裴元洲捏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泛白,最后手机被重重砸在地上。
骆槐也把手机丢到床上,轻轻陷进去一个小窝。
她没拿手机出门。
一路往住在大学城那边的罗家去。
这个月她还没去罗叔家呢,正好过去把结婚的事说一说。
也没别的长辈能说了,这些年舅舅他们像人间蒸发一样。
大学城很繁华,周围的上市公司不少,又是下班高峰期,大多人步履匆忙。
直到骆槐走进滨江湾,才把这些隔绝在外。
天色渐晚。
骆槐熟门熟路,在一处凉亭那看见一个熟悉矮小的身影,手里拿着个塑料小板凳坐下来,从布包里拿出一罐又一罐的槐花蜜,摆好,支起小摊子。
“奶奶?”骆槐走上去。
旷老太太惊喜道:“是你啊小姑娘,要买槐花蜜吗?”
“买。”骆槐想也没想就答应,眼睛扫到旁边的小黑板上面,马克笔写的“槐花蜜四十一罐”。
笔迹苍劲有力,笔锋凌厉豪放。
骆槐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应该是他写的吧。
“奶奶你怎么在这卖槐花蜜啊?”她拿出钱包,给了一张五十。
旷老太太也拿出钱包,一边找钱一边说:“这是我今年开春才做的,就剩这几罐了,本来想留着自己喝,但他哥说要带我出国去再检查检查身体,说外面有更先进的设备,嗐,什么先不先进的,我觉着我身体好着呢。”
“给。”她递过去平整陈旧的十块钱,“出去都要钱啊,能卖一点是一点。”
骆槐把钱放好,手里拿着一罐槐花蜜,凑近都能闻到槐花的香味。
“好香啊奶奶。”
“哎哟,老太太我可不香。”老太太笑着看她
骆槐顿时也被奶奶的笑感染了,笑着问:“是旷野先生带你出国吗?”
“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