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驾车辛苦呀。”
江幸幸就像个gai溜子,从队伍后面溜到前面,又从前面溜回后面。
主要是负重轻,而且没什么心理压力。
景家其他人心思太沉重悲痛,脚都抬不起来,越走越累。
江幸幸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处境再坏,也坏不过飞机失事,当场死亡。她还活着,还能通过特定的途径跟她妈联络,这就足够了!
李德瑞不像福全那种老太监,年纪上去了,喜怒不形于色,心思也难猜。他还年轻得很,二十来岁,面白无须,长相清秀,脸上还敷着水粉。
一路颠簸,让他阴沉着脸,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翘着兰花指,给江幸幸翻了个妖娆的白眼,不稀得搭理这种乱臣贼子的家眷。
“公公,吃口点心,垫垫肚子。”江幸幸从包袱里摸出两块中式糕点,送到李德瑞手上。
糕点精致,当然是江家面点大厨做的。
那味道……一吃一个不吱声!
李德瑞虽然是福全的干儿子,但这样的干儿子,福全还有好几个。做奴才的,吃不上多少好东西,就算有,那也是残羹冷炙。
江幸幸比景家其他家眷有趣,放得下身段,李德瑞居高临下,颇有优越感的夸奖了她一句:“你倒是个识时务的。”
但也仅此而已。
这太监就是属饕餮的,只进不出。
也就得好处的时候给个好脸,吃完就翻脸不认人,闭嘴不言,继续懒得搭理。
江幸幸也没恼怒。
接下来几天,除了跟负责押解的四位官兵大哥打好关系,就是溜达到马车旁,跟李德瑞唠嗑。
一天流放七十里,也就是三十五公里。
听上去好像不多,但走起来简直要命。
这苦,江幸幸是一刻都不想多吃了,她得想办法爬马车上去。
这几天里,还得多亏她借着给景止戈擦身的借口,时不时替他上点药,顺便喂点消炎的。不然伤情恶化,景止戈早死在流放路上了。
“公公,吃糖?”
江幸幸每天都在借着去树林小解的功夫点香,让她妈给她投喂点东西。靠着投喂过来的吃食,成功摸清了李德瑞的性子。
这太监比她一个女人还娇俏,兰花指、小手帕、胭脂水粉一样不落。为了掩盖身上的尿骚味,每次遇上货郎或者经过城镇,都要去买半斤香粉往身上撒。
还贪吃,尤为嗜甜。
拍他两句彩虹屁,尾巴能翘到天上去。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妥妥是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但该说不说,这样的人挺好哄。
两颗旺仔牛奶糖,李德瑞吃完后回味无穷。
乜斜着江幸幸:“行了,这么讨好杂家,不就是有事想求杂家吗?有什么就说。”
江幸幸笑嘻嘻的瞥了眼马车:“公公,驾车这么辛苦,不如由我代劳?像你这样在皇宫大内养尊处优的天使,哪适合干这种粗活儿。”
李德瑞没说话,只是暂停了一下马车。
然后优雅的将屁股挪向旁边,将驾车处让出来,娇俏的给了江幸幸一个眼神。
江幸幸顿时领会意思,很上道的往马车上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