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李德瑞腰一扭,转身走。
才不给江幸幸讨好他的机会,反正他又不是特意替她要的衣裳!
转身,瞧见景止戈缓慢从隔壁房里出来,李德瑞挑剔的眼神扫了景止戈一眼。
他如果真是江幸幸的亲兄长,那肯定是看不上眼这小将军的。
弱唧唧的,要死不活!
天杀的,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
江幸幸将包袱挂在景止戈肩上,扶着他下楼。
景止戈沉默着,在下楼梯时,轻声问了一句:“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李德瑞不过是宫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这样的人,何必对他那般礼遇有加。
“没有啊,咱这不是一家人嘛,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一瘸一拐下楼,几步路走上半个时辰那么艰难吧。”
日行一善,帮助老弱病残。
这就叫对他好了啊?
景小将军有点太容易感动了。
两个人鸡同鸭讲,各有各的理解。
景止戈脑海中只剩下“一家人”三个字……
她心中果然有他。
“景最!”
“最儿!”
所有人都已在客栈楼下到齐,唯独少了一个小萝卜头景最。
何舒然跟何月儿在客栈附近到处寻找,嗓子都喊哑。
“景一,你是哥哥,为什么没有看好弟弟?”
“娘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不允许乱跑吗?
为什么要乱跑,为什么要出客栈?你以为你还是将军府金樽玉贵的小少爷?你现在是被流放的罪奴啊,瞎跑什么??”
小儿子没找到,何舒然几近崩溃,说话也口不择言。
景一虽然只比景最大一岁,此刻,也被他娘狠狠打了两下屁股。
小家伙眼里含着两汪泪,瘪着嘴,不敢哭出声。
“我们之前在树下尿尿,六婶婶给了枣糕。我想着祖母、娘亲和几位婶婶都爱吃,所以才带着弟弟再去树下尿尿,想请六婶婶再给一次枣糕……”
江幸幸眼皮直跳。
坏了,根源在她身上。
人在房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结果我刚脱下裤子,就有人冲过来把弟弟抢走了!”
景一抽抽噎噎:“事情不怪六婶婶,怪我,是我带弟弟偷偷出客栈的,是我的错……”
小小的一只,哭得太伤心,竟“哇”一声呕出来。
江幸幸没打算袖手旁观。
对何舒然道:“我知道你很急的,你现在先别急着骂人,当务之急是找孩子。”
对她江幸幸来说,这世上只有三件事:跟她有关的,跟她无关,还有跟小朋友相关的。
人可以没有道德,但至少得有底线,孩子就是底线。
就在这时,客栈外传了一句高声嚷嚷:
“抢娃娃了,隔壁县的山匪又来抢娃娃了!”
“大家抄家伙,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