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倒是精巧,竟是透明的,这是什么瓷器?”李德瑞没见过玻璃,满眼都是新奇。
然后又喝了一口酒,醇厚得令他一饮而尽。
然后往后一倒,砸进马车里。
景止戈给了江幸幸一个疑惑的眼神:?
江幸幸:“酒太纯,他酒量太差,醉了。”
得亏让她妈准备的小瓶酒,都只有120毫升,要不然李德瑞一口干,能酒精中毒。
“娘子辛苦。”景止戈将李德瑞安置在马车里,自己坐在车辕上,陪着江幸幸一起驾车。
他神情感激且愧疚。
“本该由我撑起大局,是我拖累了你。”
江幸幸无所谓地冲他摆手:“一家人,不说这个。”
她这人,只要同坐一条船,就不分彼此。
私心那肯定是有的,但能帮则帮也是肯定的。
景止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过江幸幸手中缰绳。
良久,闷葫芦才轻声说道:“等我伤愈,定不惜一切代价,护娘子周全,让娘子过上好日子。”
明明轻飘飘的几句话,他却虔诚得像是在发誓。
“那行,你得说到做到嗷。”江幸幸很爽快地接受了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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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的女人跟孩子们脚程不快。
江幸幸赶到的时候,她们才走到城门口。
出了城,官道上没有行人了,江幸幸默不作声搂着景一和景义往马车上扔,然后是睡熟了的景宝。
“你们两个,照顾好妹妹,别让她在马车里磕了碰了。也别去打扰李公公睡觉,乖乖坐着,知道吗?”
两个小家伙都乖巧应声:“知道了,六婶婶。”
李解语低声道:“六弟妹,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当然不合规矩啊。”江幸幸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笑话,流放呢!
坐马车能合规矩?
“那你怎么……”李解语跟做贼心虚似的,说话不敢大声,生怕前面和后面的官兵听见。
江幸幸瞥了眼最前面的陈大和葛郊:“三嫂,你真以为他们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之前不敢让这几个孩子上马车,是因为她心里对这四名官兵完全没底。
在客栈里歇脚,已经知道他们对定安将军府没有恶意,甚至还想豁出命来帮景止戈。
既然如此,当然得借着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景家的人谋些福利。
丢三个孩子上马车,陈大他们肯定看见了。
但他们没有出言阻止,也是心中想放水。
将军府其他人都太过正直,说靠着一双腿流放,还真就不去想其它歪门邪道。
但她江幸幸可不是。
她比较喜欢顺着杆子往上爬!
另一边。
陈大用手肘捅了捅葛郊。
“六少夫人刚才将几个孩子扔马车上了,你看见了没?”
葛郊:“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大自顾自道:“还是六少夫人敢想敢做,其实这一路上,她们要是早点把孩子放马车上,我们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