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打扰他，正打算悄悄离开，却见萧焱辰在镜中抬起了头，目光不经意地对上了她。
萧焱辰目光微怔，似是没料到会在铜镜中看到她。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刚才还专注于书卷的他，忽然眼神微微一变，甚至连呼吸都轻滞了几分。
顾晴穿着一袭墨蓝色的晚礼服，细肩带优雅地垂落在肩头，露出她雪白的颈项与锁骨，晚礼服剪裁大方，胸前微微低垂，衬托出她优雅而柔美的曲线。
萧焱辰的目光不由得在她的影像上停留片刻，双颊竟微微染上了红晕。
意识到自己多看了一眼，萧焱辰连忙别过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问道：“顾神女……这是刚要休息吗？这么晚还没休息，是焱辰打扰到神女了吗？”
顾晴见他有些别扭的模样，莞尔一笑，摇头道：“没有，你并未打扰到我。我刚从宴会回来，正准备休息。”
萧焱辰听到她的解释后，才点点头，却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疑惑道：“神女，这般打扮，是去参加宴会的……？”
顾晴淡然一笑，道：“是的，在这边的宴会上，大家都会穿这样的晚礼服。它在宴会上算是一种正式礼服，能表现出端庄与礼仪。”
她说得自然，但萧焱辰依旧不敢抬眸看向她。
“想必这应该是很重要的宴会吧？穿这么正式的衣裙。”
顾晴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确实是个重要的宴会。我希望借此机会再弄到一些炸药，才会出席宴会见了一个人。不过，你不用担心，事情已经办妥，炸药已经到手了。”
萧焱辰微微怔住，神女是为了弄到炸药才去参加的宴会？
这让他心中却浮起了一丝酸涩与沉重。
他再度看向镜中的顾晴，目光在她那优雅的礼服上流连片刻，又匆匆移开，低声道。
“若弄到炸药需要神女这样赴宴……甚至还得如此盛装出席，实在是委屈了神女。神女本无需为了焱辰而委屈自己。”
顾晴：？？？
她怎么不知道穿个晚礼服有什么可委屈的？
应该不是着装，萧焱辰说的应该是参加晚宴去应酬这件事吧，参加晚宴的确不是本意，如果不是为了炸药，她应该不会参加晚宴。
顾晴淡淡一笑道：“这其实不算什么。宴会只是一种社交手段罢了。今晚过后，任务已经完成，不会再有类似的场合了。”
萧焱辰见她神情自若，似是毫不在意，心底的那股情绪愈发复杂。
他抬眼看着铜镜中的神女，目光深沉，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最终只轻轻叹了口气，道：“神女为焱辰奔波劳苦，焱辰自知欠神女良多。可是此等社交，似乎让神女承受了过多……”
顾晴微微摇头，语气温和到：“你不必如此想，我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什么可计较的。更何况，若是因此能帮你更进一步，完成你的愿望，我也算心安。”
萧焱辰怔怔地望着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
他本以为，眼前的顾晴不过是为了利益而相助，但此刻，却似乎有些超出了单纯的合作。
他心中波澜未平，深深地注视着镜中的她，低声问道：“神女……你何以如此坚持相助？”
顾晴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却坚定：“一来是我们的共同利益。二来，我也看见你心中的决心。这世上愿意为理想与信念而战之人已不多见，你算是其中一个。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