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瘦弱的身躯都快要支撑不起这件衣裳。
他半撑起身子,散落的衣襟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看向萧凤仪的目光,染上乖巧,有一种落败的,而又凄美的破碎感。
可不知为何,萧凤仪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些异样。
那样的眼神,是对猎物的兴趣,饶有趣味的视线中,没有半分他所表露出来的柔顺。
想到这里,萧凤仪侧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今日所受之苦,皆是因本宫而起,你不恨本宫?”
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像是要将他这表象撕碎一样,剥开内里那个毫不遮掩的嗜血黑莲花。
拓跋环垂眸,额前长发遮掩眸光。
“可殿下今日,救了我,阿奴自然是要感谢殿下的。”
说话时,他抬手,染血的指尖落在萧凤仪细嫩的手腕上,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而后扯住了她的衣袖。
看着她那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同他一样染上血污,拓跋环的唇角微微勾起。
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红色的血,最配这样的白了。
萧凤仪猛地收回手,只觉得刚刚两人肌肤相触时的感觉,有一种,被毒蛇环绕的黏腻阴湿感。
“那你人还怪好嘞。”
好个屁!
萧凤仪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黑莲花要是不记仇,那就不叫黑莲花了。
她敢保证,刚刚他低头思考时,估计已经在心里给她想了无数种死法了。
变态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思考。
她莫名的感觉后背有层冷汗。
听到萧凤仪的话,拓跋环抬起头,歪了下,露出无辜神态看向萧凤仪:“殿下在夸我吗?”
“你就当是吧。”
萧凤仪默默的坐远了一些,他看她的眼神,真像是盯住猎物一样。
不多时,白雪将太医带来,太医给拓跋环看过后,留下了疗伤的药。
见他清醒过来,没什么大碍,萧凤仪便准备离开。
这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
拓跋环坐在床上,听着萧凤仪说要给他这里添置东西。
他唇角笑意加深,不知在想什么。
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在拓跋环的视线内渐行渐远,他将萧凤仪盖在他身上的斗篷丢到一旁。
不远处的桌子上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栗子糕,拓跋环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他抬手,露出掌心的羊脂玉佩,上面还刻着阿岁两个字。
萧凤仪何时是会大发善心的性子,只是如今的他,却让拓跋环感觉到了几分,有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终于多了些许趣味。
也不知道她丢了玉佩,明日还会不会来寻他。
真是期待。
拓跋环合拢五指,将玉佩随意的丢在床上。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一旁倒了杯水。
若不是他那虚伪的大哥,阴险的三弟派了人在京都想杀他,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不过也没关系,他会在这里,韬光养晦,等着来日磨成最锋利的一把刀,挥向他们。
看着鲜血染了一地,听着他们求饶。
拓跋环嘴角噙起一抹有些癫狂的笑,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动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