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上课了,早田友幸手脚并用趴在门边急成那样,也不敢从教室里走出来。
因为学生迟到早退的违纪明确写进校规里,她也不想成为风纪委员提现的学分。
听到江霁的拒绝,久保竜司皮笑肉不笑。
“那便祝你幸运了。”
江霁点头,“回见。”
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不再看对方。
久保竜司盯着江霁那身淡雅的白色套裙,口腔内的牙齿似一根根钢针,眼底几乎快能淬出毒液。
成群的乌鸦里,凭什么飞进来一只白鸽呢?
去死吧,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
成为这校园里游荡的怨灵。
“森川老师,该上课了。”
又是一声催促,这次换了个人,声音听着像是刚睡醒,带着不虞的起床气。
应淮主动从里面打开门,哐当一声,江霁看见一个红黑相间的的东西掉落在地。
是一颗剥掉了脸皮的人头,沾了一地的灰尘和头发,头皮被血打湿,头发拧成了一绺一绺。
看起来对她的新衣服很不友好。
应淮的身高几乎和门框持平,手搭在门上挡住血液,早田友幸十分畏惧他,已经缩回到位置上。
江霁一步跨进教室。
回身捡起地上的头颅,走到了讲台上。
怕弄脏衣服,她掂着兰花指,以托地球仪的姿势举着头颅,温柔问道:“老师知道你们也很想念我,也不用高兴到头都掉了呀。
这是哪位同学的?”
系统提醒她,已经到了上课时间。
上课铃没有准时响起,这么巧,在她的第一堂课就出了问题,想想也知道是校方搞的鬼。
讲台下坐满学生,应淮也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
这些桌椅按照岛国的平均身高定制,他坐着根本伸展不开,双腿伸在过道上,要不是那截墨绿的风纪袖章,怎么看都像个小弟无数的混子校霸。
应淮眼皮耷拉,头发微乱,满脸困倦,一看就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他起来上早课。
江霁到嘴边的提醒收了回去。
三年(A)班是个独立的域,明明就在一楼,往窗外看时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必须要在教室里安全存活五十分钟。
屋内异常阴冷,讲台下一双双眼睛黑沉,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高光,抬头的角度都是一致,没有生气,盯着前方也感受不到他们到底看着何处,表情却是强烈的兴奋,透着贪婪和跃跃欲试。
它们有的握着铅笔,笔头削得又细又尖,有的握着钢尺,尺子反着冷冽的光。
这些学生,都和档案里的对上了脸。
学生们在早田友幸的带领下集体起立,大声而兴奋地喊道:“森川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江霁回,“没有人认领,我就先放在储物柜上,下课后同学们自己来认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