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贴着古早的艺术字体。
——快把我带回家吧。
透过抓娃娃机落灰的玻璃,里面的玩偶都脏兮兮的,毛色已经看不出颜色,很久没有更换过了。
“机器都坏了吧?”阿金嘟囔了一句。
话音刚落,机器下方的灯光刷的亮了起来,彩色波点旋转着,让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鬼使神差的,阿金到旁边的烟草店兑换了十个币,这是他带出来的最后一点钱。
这个娃娃机一币一玩,光是看橱窗里这些娃娃身上的灰尘,能抓起来的几率可想而知。
十次抓不到,就不抓了,权当放松精神。
阿金朝机器里投入一枚币,叮咚一声落下。
机器的钩子开始摇晃,阿金握住摇杆,操纵着抓钩,老旧的机器轰隆隆作响,爪子摇晃得厉害。
肌无力,弱爪。
看来这个冤种今天是定了。
阿金没抱太大希望,盯上了一只玩偶,是个炸毛的棉花娃娃,表情凶狠,手里抱着一支竹蜻蜓。
阿金看上这只娃娃,主要是离挡板最近。
第一次,刚抓起来,就掉了下去。
阿金投入第二枚硬币,再次以失败告终。
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爪子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松开。
只剩下最后一枚币了。
阿金继续投币,握住摇杆,手放在按钮上,他本来以为爪子也会在同一个位置突然放掉。
但这次,娃娃打结的头发钩住了钩子,没有提前掉下来,支撑到钩子抵达挡板才掉了下来。
娃娃咕咚一声从洞口掉了下去,阿金伸手去拿,却只摸到一张油墨纸,是一张门票。
【尊敬的贵宾,感谢你买定红方,获得了一张剧场门票,诚邀您前往剧场观看今日演出。】
阿金:“?”
他只是抓个娃娃,没想看演出啊。
他不信邪地伸手掏,什么也没有,金色的脑袋恨不得从通道里伸进去,贴着娃娃机往里面看。
不可思议,他分明看见娃娃掉下来了。
眼前的剧场看起来早已废弃多时,阿金站起身来,却发现卷帘门不知何时已经拉了上去,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阿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转身想离开,剧场门票却越来越烫,粘在手上,甩都甩不掉。
最后直接在手里燃了起来。
“我去我去我去!”阿金疯狂跳踢踏舞。
门票从一角开始燃烧,燃烧得很快,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门票在手上烧成灰烬,不烫手。
灰烬在手心里化作一个圆形的印章。
欢乐剧场的门面狭窄,内部空间意外的大。
阶梯向上的座位上,只坐了一个顾客。
他乌黑的头发向后梳,皮肤光洁平整,面容普通,过目即忘,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
对于阿金的进入,他没有任何反应,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下方,尽管底下空空如也。
阿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有演出,椅子上蒙上厚厚的灰尘,除了男人一个人也没看到,果然是倒闭了,他正要离开,身后响起了平静的声音。
“你也是来看表演的?”
“这里有表演?”阿金回过头。
男人从头到脚都是绅士打扮,看不出年龄,他仿佛很年轻,又好像已经垂垂老矣,皮肤上没有任何的细纹,他以一种很平缓的语气道:“我小的时候,就想着进入剧场看一次……等我长大了,攒够了门票,这个剧场已经荒废多年。
独角戏,总是唱不久的。
今天终于等到了新的观众。
既然进来了,就坐下来一起欣赏吧。”
男人说完,拐杖轻轻在地上敲击了两下,两个生锈的铁笼子被红色衣服的员工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