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狱里出来,南宫月胃里一阵阵恶心,终于看见天日,忍不住跑到一旁干呕了。
“王妃,您没事吧。”翠萍轻轻的拍打她后背问道。
凌冰澈见她还没有上马车,以为出什么事了,从马车内撩起帘子探出来脑袋。
“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很正常,日后就不再来了。”
“扶我。我腿麻了。”南宫月蹲太久了,大腿都麻麻地,凌冰澈桃花眼视线飘向她。
温柔伸一只手出来温柔道:“上来吧。”
南宫月将手搭在他手心,大手轻轻的一揽,将她整个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内,他和她二人端坐着,南宫月撩起小窗口帘子,瞧了瞧外头的景色,咦,这好像不是回府的路子啊。
“过来,别看了,我们去关山镇。”他勾了勾唇声音依旧好听。
“我们为何要去关山镇?”南宫月看着他问道。
“昨夜,密探来报,关山镇百姓闹饥荒,可那里的县令可是上个月上报,皇兄让人送去粮食……”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眼神闪过一丝丝轻蔑。
“所以你怀疑,那儿的县令没收所有粮食?”南宫月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侧脸问道。
“嗯……不过还是去看看,再抓人。”凌冰澈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的敲打马车上的小桌子。
一百二十多里路程,马车靠边停下,车夫下了马车喊道:“凌王,凌王妃我们到了。”
等他们从里头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干裂土地,干枯的河流,本应该杂草丛生的地方,连花花草草都没有,关山镇的百姓可怎么活啊!。
村民们望着天干地裂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从春天开始,他们的粮食就开始减少,原本葱翠的农田变得干裂,死寂的土地上连一丝绿色的生物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报官了,可那县令大人却称粮食还没有被批准,让他们再等等……,有些百姓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天天去官府门口跪求,那个张县令让人拿木棍责打,后来人人都害怕了,再也没有人去了。
在这场饥荒中,无数无辜的生命被吞噬。那些孩子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沉重的负担,因为他们知道,饥荒仍未离去。
有几家关门闭户,不敢出来,生怕被讨债的人追债。
其中一位年纪小一点孩子见凌冰澈他们穿着光鲜亮丽,拿着一个小破半角的碗,跑他们面前恳求道:“哥哥,姐姐,可怜可怜我吧,我五日没有东西吃了呜呜呜。”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跪着磕头。
南宫月心疼极了,转头吩咐翠萍:“翠萍,你去车厢内拿几个包子出来。”
好在她们出来之前都有带些吃的东西在身上,翠萍点点头,小跑到马车车厢,去拿几个白馒头出来。
将三个白馒头放他碗里,小孩看见有吃的来不及说谢谢,狼吞虎咽起来,小脸蛋脏兮兮的,衣衫破破烂烂的,鞋子也没有一双,光着脚丫。
“慢一点,我这儿还有。”南宫月蹲下身子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
忽然不远处,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和身后穿飞鱼服的人大步流星的往这边赶,小孩子瞧见,吓得拔腿就跑,那些角落里的百姓们也纷纷躲了起来。
“哟,二位是哪里人,怎么来这了。”张县令上下打量他们问道。
当然这里的人从未见过凌王,自然也就不认得,只当他们是游玩路过此地的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