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面色微变,语气和缓的对江阮宁道:“阮宁姑娘,希望下次再见,不会是姑娘身处危难之中才好。”
江阮宁凝视着他的眼睛,心中只觉可惜,好不容易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这下一次单独见安王,亦不知是什么时候。
突地江阮宁眼眸一亮,笑道:“王爷放心,阮宁保证下次与王爷见面,定不会如前两次般的尴尬情形。”
“哦?”璟铄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笑容似乎专为她绽放。
江阮宁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未露分毫,继续说道:“日前听侯爷提及,陈医师曾为王爷诊脉开方,陈医师的医术了得,王爷吃了他的药定会见效神速。下次阮宁愿意代劳陈医师去王爷府上送药,以报王爷今日相救之恩。”
裴坼眸光微闪,却按捺不动。
梁璟铄淡然一笑,道:“那就有劳阮宁姑娘了,寒舍恭迎侯爷与阮姑娘莅临赏光。”
话落,梁璟铄再次对裴坼示意,转身离去。
望着梁璟铄月下风姿卓然的独单身影,江阮宁真想为自己的聪慧鼓掌,竟然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裴坼轻轻靠近她的身后,不轻不重地道:“就算欣赏安王,也没有必要当着本侯的面吧?”
“啧,也是,如此翩翩君子两次英雄救美,换做本侯是女子,也难保不会芳心涌动。只是某人可不要忘了,曾信誓旦旦地在本侯面前说过心里早就有了情义相许之人。”
裴坼目光灼灼地盯着江阮宁,语调放缓,继续说:“莫不是阮阮所说之人就是安王殿下……”
“怎么可能?”江阮宁被唬了一跳,赶紧解释:“我与安王素昧平生,怎么可能与他……”
“再说,安王殿下何其尊贵,岂是我这等身份之人能够敢高攀的。”
江阮宁眼眸微转,又说:“我只是担心王爷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独身一人走在街上,恐不安全。”
裴坼不以为意地挑唇冷笑:“是么?本侯竟不知这皇城之下有我皇城司在,还有歹人胆敢放肆行凶不成。”
江阮宁不服,嘀咕道:“还真会自夸,也不想想今日之事究竟源何而来。”
裴坼又是慵懒一笑,颇有深意道:“当然,本侯只会允许本侯希望的事情发生,例如今日那朱受之事。”
江阮宁大大一惊,抬眸望他:“侯爷的意思是今日之事自在你的掌控之中?甚至是你蓄意?”
裴坼并不解释,只望着月色淡淡地道:“刑部侍郎朱明坤膝下只有一子,从小溺爱无度,可是为他惹了不少的麻烦。此番,我料他依旧会为了那心头肉,甘愿卖给本侯一个人情。”
“你……”江阮宁眉头紧锁,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笃定自若的男子。
“你竟拿我设局么?”
裴坼面上的笑意缓缓隐去,双眸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深邃,他耐心地望着她,缓缓道:“我曾许诺,定会护你周全。今日之事亦在本侯意料之中,阮阮自是可以安心。”
江阮宁望着他平静的脸,心中似江潮翻涌,海浪滔天。
幸亏今日未曾鲁莽行事,未在第一时刻便向安王和盘托出所求之事。否则,以裴坼此人狡猾多变的布局,恐怕自己的一切筹谋都将暴露无遗,尽数落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