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方才也是他们出力不少呢。”
“谢家的男人,身上的功夫真厉害,我在后面吓得直跳脚,他们一棍一个,直接打死打飞了,啧啧,真厉害。”
“你也不看看他们一天到晚吃的是什么,咱们吃什么。”有人撇撇嘴,“再说了,他们谢家是将门,有武功不是很正常的嘛!那么本事就应该他们多出力才是,还让咱们去外面,不是去送死吗?他们谢家也不怎么仁义嘛。”
他说完,大家沉默不做声。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他们哪有那本事,一个个还吓的半死。
有官差和谢家男人,就够了啊。
庞既明冷眼看着他们说话,心湖无波无浪,低头摸了摸枕着他双腿补觉的孩子。
他坐起身,顺手把他捡回来的“储备粮”又塞回到怀里,直到大家看不见松了口气,他才冲着众人嘿嘿一笑。
“哎!你怎么说话呢?”
“吓着各位了。”
不知是谁先起身出去捡口粮了,其他人也在原位安坐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起身出去了。
“救你不如救条狗。”
那黑脸汉子闻言腾一下站起身,高大魁梧的身板吓得那人猛的弹跳起来,退后两步又不甘示弱地叫唤:“谢家给的狗粮好吃吗?吃多了小心下辈子不是人!”
被训斥的人勃然骂道:“呸!得了谢家两天好处,在这装什么狗!”
说完扭头对上庞既明,见他捂着两个孩子的眼睛,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做的事有些不妥。
“咱们现在就是罪人,都成了死不死活不活的流犯了,还怕通缉?”
身旁庞既明道:“给铁牛兄弟一块麻布吧,让他包一包背着方便。”
庞既明视线落在他怀中,方才一瞬,他好像猜到铁牛那般是为什么。
庞妻脸色有些惨白,一想到铁牛兄弟怀里藏了几条蛇,她就浑身汗毛竖起。
几乎是在认清铁牛怀里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时,所有人都惊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屋子里都是自己人,紧张什么?”范五冷哼道。
“衙役们刚才嘀咕的,被我听到了。”
“我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啊我呸!谢家算什么东西,请我去帮忙我都不稀罕!”
一群混迹市井的泼皮,最喜好这口,有人懂这个,有毒的扔了,没毒的烤了,没多久一群人心满意足打着牙祭等天亮。
几个手下突然听见这话,不由抬起头看向他,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明白老大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唉,大家都是可怜人,何必互相伤害呢?他这话说的是不妥,你们也别当真,跟他置什么气呢!”
范五这话一出口,吓得其中一个小弟急忙起身去门边,偷偷摸摸左右张望。
其他人一直盯着他忙活完,大家终于回过神儿来,彼此对视,不用谁说透,大家一下子就明白铁牛捡了蛇肉当口粮的想法。
那汉子相貌瞧着凶悍,脾气倒不是暴躁的,见大家劝和,也不想跟人一般见识,消了消火气也就坐下休息了。
范五等一群人,捡了一大兜,打点了好处给差役,正领着几个一丘之貉的手下,架火烤蛇肉打牙祭。
很突然的,先前那位沉默寡言却替谢家人说了两句好话的汉子,沉声吐出这么一句。
“你哪儿听来的?”
“啊啊啊啊啊!蛇!蛇!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