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监!?
刘瑾这三个字,宛如雷霆天音,震动全场,轰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许久许久。
广场之上,鸦雀无声!
夏皇的表情更是复杂至极,阴沉不定!
他脸上的表情,从茫然、错愕、震骇,最后再到极致的愤怒!
那是让天下人胆寒的天子之怒!
他浑身上下爆发出恐怖的真龙之息,整个人的气势,宛如一尊魔神,要将天地都撕裂!
“啪!”
随着他重重一掌,将上等楠木打造的御桌拍成齑粉——
这位至少在群臣面前,鲜少暴露自己暴躁本性的阴谋家,第一次露出这般失态的表情!
假太监
这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这位当事苦主天子,在场百官心中亦是非常清楚!
这意味着,这個身强体健,俊美无俦的少年郎,每日出没于后宫,随意的偷看后宫妃嫔们的身子!
甚至可能早已经
想到之前几位妃子对待雨淮安的态度。
夏皇不寒而栗,表情变得有一些痛苦!
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从内心最隐秘的角度来看,其余妃子他大都碰过,再被人碰一次,顶多算是奇耻大辱。
但万贵妃,万贞儿!
这位大梁国第一美人,从进宫到现在,他视若珍宝,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啊!
“孽畜!逆臣!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夏皇“腾”的一下从龙椅坐起,指着那位立与高台之上,方才还享受着全场赞誉的俊美少年。
这一刻。
极度愤怒的同时!
他竟然还有些嫉妒!
只见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苏青青,竟然紧紧抱着这个男人的胳膊,一脸担心!
就连那天生凉薄的三女儿苏剑漓,看向少年的眼神,都有几分动容!
至于身侧的群妃们。
除了丽妃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在关心的看着他这位夫君!
而是都将目光看向了那疑似假太监的少年!
而最让他难以容忍,心碎万分的是
他最疼爱,亦是最朝思暮想的两位妃子,万贵妃、祺贵人,亦是美眸闪烁,满脸担忧的看着台上受到质疑的少年!
回想到这少年先前与自己爱妃们亲密无间的举动,以及那一日在西角牌楼外,那隐隐约约的女人喘息声。
夏皇苏无道越想越是心慌,甚至内心的直觉,已经作出了判定!
他!
苏无道!
大夏历代唯一将《九阳龙神功》修到第七重,即将斩龙封禅的绝代天子!
如今竟然被一个在他眼中,宛如微尘蝼蚁,工具棋子的小太监
给绿了啊!!!!
「他娘的!小杂碎!」
「难怪青青也这么喜欢你!如今看来,朕的爱妃,朕的女儿,你这煞星多半都染指了!干脆把朕的亲娘、朕的皇祖母,也祸害了算了!!」
夏皇内心悲吼着,一双虎目亦是变得通红。
还好,这一声出离愤怒的绝望悲吼,并没有被咱们的无敌雨厂花听到。
要不然的话!
雨公公可能会,出于本能的回复一句——
“只要颜值高,身材好,有何不可?”
此时此刻。
全场唯有两个人,表情淡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一个是自认大赢家的刘瑾,而另一个,则是
“雨淮安!你作何解释!”
夏皇咆哮道,煌煌天威,震骇苍穹!
“解释?”
雨淮安缓缓抬起眼皮,一双俊目,淡淡的看向高高在上的中年男子,掷地有声的道:“我雨淮安一生行事,无愧天地,无愧君父,我何须解释!”
随着东、西厂二位最高首脑,四目相对。
硝烟暗起!
一股霸烈无形的杀机,自两人扩散开来!
朝廷百官,包括今日到场的贵宾,梁国公、静姝居士、唐三公子等人,亦是将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那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厂公,身上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对面称霸了一整个元泰朝的老牌厂公!
全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每个人都是直接被震住了,连呼吸都有些多余!
一片沉默间。
雨淮安亦是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却威严不减的道:“在我看来,东厂刘瑾,听信宵小谗言,网织罪名,陷害咱家,便是找死!”
“娘娘,你真不出手么?”
宗门圣女出身,武功不俗的祺贵人,看向一旁淡然平静的万贵妃。
她此刻美眸坚毅,瞥向一旁的带刀侍卫,似乎随时准备夺刀,杀出皇宫!
「可恶啊,臭贱奴,快要被伱害死啦!没办法了事已至此,你我同乘一艘长,本宫今日也只能陪你任性一次,若是能逃出皇宫,日后」
「你我浪迹江湖之时,本宫或许不会那么凶了,会适当给你一些甜头吃!」
望着场上一脸淡然的少年,祺贵人内心暗说着。
然而,旁边的万贵妃却是端起酒樽,一脸悠然的饮了一口,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你个小丫头片子猴急什么。”
“告诉你吧,小安子的身体技能以及隐秘绝活,本宫一清二楚,本宫相信他,他会自己解决的,退一步讲”
“若真到了绝境之时,能扶他几把的,唯有本宫,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万贵妃美眸回斜,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已然在暗运真气的祺贵人。
“娘娘你”
祺贵人娇躯一颤,完全说不出话来。
随即她又后知后觉了一件更为可怕的事情!
天呐!娘娘身上没有半分武者内力,竟然能秘密传音给她?
「那头臭猪,上次爽嗨了,趴在我身上侃侃而谈,说漏了嘴,说是万娘娘蕴含着通天的手段跟神秘身份,难道是真的?」
「若真是如此,她倒一点不输给我那皇后姑姑啊,难怪能掌御后宫呢。」
祺贵人心中暗自惊讶着。
苏青青亦是站出来道:“父皇,我可以为小安子作证!他与我时常亲密玩耍!他他绝对是真太监!”
“公主,您不必为臣出头。”
全场注视下,雨淮安看向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小青青,说道:“您心地善良,爱护小安子,臣很是感激,但真没必要说出这般话,对您的名节有损!”
接着,他转过身,望向全场道:“还是那句话!我雨淮安,乃是净身寺人,从未做过愧对君王,愧对朝廷之事!岂容他人污蔑!”
他说这番话,主要还是为这丫头挽尊!
他根本就不怕刘瑾啊!
相反,刘瑾这一波骚操作,在他看来,跟送人头没有任何区别!
正好借此机会,完成老厂公姜武年想做而未能做到的事情——
一次性扳倒东厂!
“哼,装模作样。”
刘瑾冷笑一声,朝着身后呼唤一声:“宇将军何在!?”
全场注视下。
一名身穿红色飞鱼服,腰悬绣春刀,体型宛如瘦猴的男子,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咦,此人是谁!?”
“看服饰只是个锦衣卫千户!他怎能出现在今日这种场合?”
“害,他可不是普通的锦衣卫千户!人家是唐门长老嫡子,正是朝廷最爱拉拢的世家子弟!”
“锦衣卫京畿卫所千户,宇清扬,拜见吾皇!”
宇清扬上前一步,对着夏皇遥遥磕头叩首。
“宇清扬,你有何事要奏?尽管说来!”
或许是被那西厂少年的气势所感染,夏皇此刻疑心略微削减,语气也变得平和。
“回禀陛下!”
宇清扬先是跟皇帝旁边的丽妃对望了一眼,而后咬牙道:“那晚后宫举办温泉盛宴,正是咱们锦衣卫值守,臣亲眼见到雨淮安跟某位尊贵的贵妃娘娘,搂搂抱抱,态度极其亲昵!”
他原本是想直接说出那位六宫凤主的名字。
然而当目光与后者不小心接触时,瞬间便被那美眸之中的凤威,给震慑住了。
“某位贵妃?到底哪位贵妃!”
听了这话,夏皇亦是蹙起浓眉,神色再次变得暴怒:“你这狗东西!在朕面前,把话说清楚一些!到底是——哪位贵妃!嗯?”
不远处的武林贵宾唐家三公子,唐天明亦是担心牵连到唐门,冷喝道:“宇将军!你好好说话,有则有,无则无,切莫虚言,连累旁人!”
“小的万万不敢有瞒圣上和主家公子啊!”
宇清扬亦是慌了,本就白净的脸变得毫无血色,“与雨淮安行为不轨的正是后宫之中最大的那位娘娘!!!”
这话一出。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那位六宫凤主!
待见这位“帝国第一美人”,目光淡泊的吹着热茶,正襟危坐,一双美腿优雅的翘着,整个人泰然不动,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一般。
随即众人又将目光看向那位梁国公万麒。
与女儿的淡然不一样。
此刻的万麒,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已然是有些挂不住了。
夏皇更是脸色铁青,强壮的手掌,将龙椅都险些抓裂。
他看向一旁淡然喝茶,一举一动,都倾国倾城的爱妃,万贞儿。
完全不能接受她被另外一个正常男人,玷污过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哪怕是手都不行!
这可是如同沈明月一样,他第一眼就相中的女人!
为了能娶到她,他甚至都不在乎她那一重「特殊而危险」的身份!
他每日修炼龙神功的动力,亦是来自于三年后,大圆满之时,能够彻底的得到她!
若那雨淮安真是假太监,他宁愿被玷污的是丽妃!
一番思想斗争下。
他终究没有忍心斥责爱妃,而是抬起手指,暴指着不远处的锦衣卫千户:
“宇清扬!你可知当众欺君,污蔑皇贵妃乃是万劫不复的诛族大罪!”
“小的知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宇清扬亦是豁出去了:“正因如此,小的今日所说,句句属实啊!”
他这话说完,夏皇雷霆之音,急切而至:“证据何在!?”
“陛下!另外一个关键证人已在现场!”
刘谨再次开口道:“聂大人!该劳烦您了!”
这话一出,全场哑然!
“什么!?这事儿竟然还跟神捕司有关!?”
“神捕司何等神秘清贵的部门,啥时候跟东厂这帮阉人搞到一起了?”
百官再次被惊住了。
片刻后。
仿佛排练好的剧本般。
那位英武不凡的大夏第一天骄,带领一群金衣捕快,押着一名双手被枷锁所缚,黑布盖头,看不见容貌的男子,走上了广场。
“聂聂爱卿?”
似乎对聂铮的出现,很是惊讶,夏皇脸上怒意稍减,瞪圆了眼睛。
“拜见吾皇。”
聂铮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不敢有瞒圣上,微臣押上来的这案犯,乃是五年前,为祸京畿四郡的采花大盗,宗师初境的「花中剑」段坤。”
“五年前,我神捕司从六扇门手中,接管此案后,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总算将此人逮住,并押往了修罗狱,没曾想,执行斩刑的前一夜,此人从修罗狱神秘消失,再也寻不见了踪影。”
“所以现在聂爱卿又将这恶贼抓了回来?”
夏皇眯起眼睛,象征性的赞叹了一句:“啧啧,不愧是朕最依赖的年轻俊才啊,聂爱卿果然办案如神,可是”
“此人跟方才刘公公揭发雨淮安假太监身份一事,有何关联呢?”
“雨公公的事情,臣一概不知,臣只是出于同僚之情,将此人押来,协助刘公公罢了。”
聂铮干净利落的道。
「好你个聂铮,先前还求着跟咱家一起合作,关键时候却又想划清界限,自留后路是吧?」
刘谨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
“刘谨,来,你说说,此人到底跟雨公公有何关联!”
夏皇再次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家奴,语气亦是变得森冷。
“是!陛下!”
刘谨走了过去,一把将采花大盗段坤头上的黑布揭开,阴恻恻的道:“段坤,你自己跟陛下说吧。”
“刘公公,您先前答应小人的作不作数?”
段坤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用内力传音道。
“行了行了,咱家说话算数,事后保你狗命一条,快说吧你!”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刘谨赶紧敷衍了对方一句。
“好!小人就相信公公一次!”
段坤重重点头,而后跪行几步,来到了那位既熟悉,如今又有几分陌生的西厂副督面前。
“啧啧,雨淮安,雨公公,五年不见,你这个假太监,竟然都当到了这种高位,真是不简单啊。”
段坤冷笑道。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皇家席位上的祺贵人、苏青青,甚至连全程淡然的万贵妃,表情都是有些紧张了。
“雨淮安,你可认得他?”
夏皇强抑怒气,冷冷出声道。
“陛下,臣不认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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