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健的身形,实在不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都能和常年练兵的外祖父相媲美了。
她秀眉轻皱,犹豫着追了上去,不过还没出院门,薛深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灰扑扑的丫头。
“阿雨?”
眼前这灰仆仆的丫头,不正是那几日都与她在一起的温雨吗?
温雨,温府……
春池坊被查封后,温雨和那些箱子里的女子一样,问了户籍之后便被谢家军送了回来,没想到这天下这样小,她们竟会在此处相遇。
温雨原本被提过来心情很差,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是你!”
陆玥菱轻笑,目光在温雨和薛深之间打转。
薛深的目光也在她和温雨之间打转。
大约一刻钟后,陆玥菱才搞清楚这其中的关系。
原来薛深想收这丫头为徒,可温雨却不愿意。
一个月前,温雨跟温濯闹别扭跑了出去,结果一不小心着了老丁的道,被绑到囿山寨子里。
她嘴上说着给有钱人家做妾很好,但实际上最不愿的就是给人家做妾。
“出门在外,哪儿能都说真话,真假掺半虚实难猜才是高手。”温雨趴在石桌上喃喃说道。
薛深揪着自己那点胡须对陆玥菱道:“你也算是救了我徒弟一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但除了帮你夫君治病这件事。”
温雨立刻表明态度:“我不会拜你为师。”
她不解,问薛深:“为何不能帮他治病?”
既然知道她是太子妃,那么自然也知道她所说的夫君就是当今太子,薛深竟还是不愿。
薛深直接摆摆手:“他那病我治不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莽夫才干的事,我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连看都没看,怎知救不了?”
薛深一阵心虚,“总之,就是救不了。”
陆玥菱袖中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这世上,若是连薛深也治不好宋璟瑢,那便真的无人能治了。
她抬眸,目光凌厉地望着薛深:“薛神医,若我非要你试一试才肯罢休呢!”
薛深急的挠头:“你说你非要这么执着做甚,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它治不好就是治不好,你再试三年之后他也会......”
薛深顿了顿,清清嗓子,“你就没点其他的要求了吗?实在不行那就算了,老夫方才的话不作数了,反正这丫头也不愿意拜我为师,我何必上赶着去找事干。”
陆玥菱:“若我能让她心甘情愿拜你为师,你可愿一试?”
薛深表情一变,来了兴趣。
温雨立刻站起来:“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要去劈柴了。”
陆玥菱吹响竹哨,不过两息,花明便出现在院子中。
她指着温雨,冷冷出声:“把她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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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陌在温府门外等了半天,终于见到陆玥菱出来。
他翻身下马,却瞧见陆玥菱身后还绑着个灰扑扑的丫头。
“这是......”
陆玥菱不顾身后追来的薛深,让花明把温雨塞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