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佛佑道:“各位相公,小女子没有家父那样的才华,确实不会。再说爹爹常恨道君轻佻误国,非到大事,是不肯写词作曲的。”写也挂继母吴娘娘的名字。
众人又是一阵感慨,好花还的绿叶衬,赵玖当然是一代明君,但是真要说他气魄比秦皇武功越唐宗肯定是吹牛了,但是架不住之前二圣拉跨到极致,后来的子孙也不够英明,就显得他是整个宋朝的明珠,熠熠生辉,人人恨不能生在建炎时,哪怕当个张永珍呢?
不过世祖陛下再让人心驰神往,也成为过去式了。相公们出于本能,还是更关心当前朝局,王安石举杯,和寇准说:“今上登基之时也不是一味玩耍不干正事,一心想整治江南公阁以集体为单位侵占田产,但是贾似道那厮可恨,手段酷烈直接抄家,几乎逼反了两浙路大豪,还是孟珙强撑着带着一队人马压服的,此后用人简直就是我当年新法时的弊端,用人不当检查土地中饱私囊,小户破产反而多,寇相公乃血性之人,若有机会当政,还是徐徐而为,方能医国。”
李沆是比较平和的宰相,道:“正是如此,便是我有机会做一个知州,都不会这么搞,吕相公原学有云,实践出真知,还是要走一走看一看。”
吕好问喝酒,深藏功与名。文彦博一如既往爱说大实话,“你们一去,至少二三十年才能出仕,谁知道那时候是什么光景。”
相公们怒目而视,韩世忠拳头作响,怎么着伱什么意思,还嫌现在这局势不够坏是吧。
他们建炎出来的这帮人,看着如今朝政尤其不能忍受,很像问问这位官家你是我们陛下的亲曾孙吗?怎么就没有他的一点百折不挠。
曲端喝酒故意装醉,道:“韩秦王生什么气,要我说文潞公(文彦博谥号)就该去投胎,凭现在的局势,你就是生在东南西北东哪里,也能给家族攒上良田千亩,要是还能活个九十岁,啧啧,生前就能享受富贵无极了,可比官家一辈子都强百倍。”
文彦博被揭了老底,脸色红了——气的,但是看着满座十几个建炎帅臣,最终决定还是自己别找打,文武有别,这个问题武将哪怕岳飞也是会帮曲端的。
还是吕蒙正管理多年最为和气,说了几句场面话,道:“莱公(寇准),范文正公,大家几百年邻居,就是张忠文公,也是一起从靖康时过来的,人各有志,各位想去人家走一遭,再看看如今大宋,圣功佩服,离别在即,此处也没有歌女助兴,大家就吟诗相送吧。”
说的诗词,苏辙可就不困了,敲着酒杯道“欲就九日饮,旋炊三斗醅。今朝不一醉,坐客有空回。”
王安石也来了兴致,“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
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不是他们偷懒拿人间的旧词充数,而是建炎以来主要就是好事,史家不幸诗家兴,有几个还能愁苦写出送别诗来,就算后来有所改变,也没了那个感觉。
第二天,寇准等人就按照投胎时间纷纷走了,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留下不少家具古玩送给投脾气的邻居,算作纪念。也是防着万一宋朝还有动荡祈福用的。又过了几日,汪伯彦等也走了,只留下他们居住过的屋子,留下一丝余味,证明主人曾经存在。
但很快相公镇的人就顾不上感慨了,因为贾似道死下来了,他仅仅差那么一点就可以下地狱,但很不幸没有,所以韩世忠岳飞马扩就很贴心地帮他做了一个地狱,供体力不太好的相公们往死里折磨他——不对,鬼不会死,但是会受罪。
贾似道争议很大,大家姑且当看。
从去年六月开文,五十万字的积累,感谢所有书友支持。最近应该不会在更新了,希望大家理解,刚开了新文,求支持,但绝对不勉强。
非常感激《绍宋》和榴弹怕水,给了我一场瑰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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