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睿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在看唐诗,刚好看到一首,有关手绢的,便去找到了。
哦?刘奋瞬间来了精神,把平板车往地上一靠,朝他招了招手,给爹看,读到的是哪首?
刘睿宣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背起了刚读的诗来,缏得红罗手帕子,中心细画一双蝉。
嗯。刘奋听完,点零头,手帕寄相思呢。
“嗯?相思?”刘睿宣脱口而出,“此物最相思的不是红豆嘛?”
“哈哈哈。”刘奋笑了起来,“红豆是相思之物,但相思之物不是只有红豆,像书信,日记,或者送对方的某个物品都可以成为相思之物。”
刘睿宣懵懵懂懂地朝爹爹看了过去。
刘奋笑着指了指刘睿宣手上的手绢,“这手绢也是。手绢自古便是定情之物。”
“啊?”刘睿宣不由得张大了嘴,“这是表姐送我的礼物呢。”
“哈哈哈。”刘奋笑了起来,“爹爹给你一个故事,是明朝文学家杨慎被贬他乡后,收到夫人捎来的一方白手帕,他吟成一诗《素帕》;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相思郎君着意翻复看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
宣桦从后面走了过来,抬手拍了一下刘奋的肩,“跟睿在这里胡什么呢。”
“我有胡嘛?”刘奋看了看一眼宣桦,又朝刘睿宣看了过去,“我在给睿普及关于手帕的常识。这手绢可不能乱收的,以前如此,现在嘛,很少有人用了。”
“够了啊。”宣桦往刘奋的肩上又是一巴掌,“睿会背诗就可以了,诗里的内容,暂时不需要懂,他还只是个二年级的学生呢。”
“还二年级?他开学就上三年级了。”刘奋哼了一声,“对诗词光背不行,要了解识记,要懂得内容,要懂得赏析,想当年……”
“你还有完没完了?”宣桦一个眼神递给过去,脚下又踢了一脚。
刘睿宣很清楚地看到爹爹立刻闭了嘴,站了起来,砸了砸嘴,冲他挥了挥手:“走啦,回家了,睿。”
刘睿宣笑了起来,应了一声“哎。”
跟在爹爹地身后,往家里走去了。
路两边的树,在偶尔吹过的风里,发出沙沙地响声,在那样的响声里,看着手上的手绢,他忽然想起,那个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女孩来。
她冲过来,朝他的额头戳了一下,大声道,让你娶我,有那么难嘛?
他微微地往后扬了扬头,又回过头来,很认真的道,不难,你让娶,我就娶。
那个女孩咯咯咯地笑着,你最玩,她同意了。
再后来,他会无意地想起表姐来,在看到那方手绢来,再后来,便到了那个三年后的四月,收到了表姐的来信。
他的心里便有聊异样的感觉。
一转眼,五年都过去了。
刘睿宣扭头朝胡来看了过去。
胡来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走吧,等九月开学见到表姐时,替我好好揍她一顿,居然那么久不回信了。”
刘睿宣笑了起来,推了胡来一下:“我可打不过她。要打你去她。”
“好呀你,现在就开始重色轻友了?”胡来笑着,又勾住了刘睿宣的脖子。
“是,又怎样?”刘睿宣朝胡来的脸上推了一下,“我们两个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表姐呢?”
“也是。”胡来笑了笑,“那我们还是算了,先找地方去玩吧。”
“走,去我家吧。”刘睿宣应了一声,“我昨晚上从老屋里翻出两口袋的书,够我们这个暑假看的了。”
“好。”胡来应了一声,大笑了起来,“你个书呆子。”
刘睿宣也笑了起来。
笑声惊飞栖在梧桐树上的不知名的鸟。
窗边的张老师坐回到了位子上,还是先不了吧,能高兴一算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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