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当时他还有微弱的意识,攻击别人是他自身本能防御反应,可她身上有一股很柔和温暖的气息,一靠近他,就让他不自觉地变安稳舒服。
所以,他才不会攻击她。
当时他还很好奇她到底是谁,为何会给他这般感觉。
之后昏迷的一个月,她给自己换药,同自己说话,不厌其烦一遍遍喂自己汤药。
他从好奇慢慢变成期待,想看一看她的模样,想知道她是谁。
而当他昏迷一个月醒来后,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朝阳下她那明媚娇艳的笑,和那双清莹干净如泉水的杏眸。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第一次生了想在一个地方留下来的念头。
于是,他假装失忆,留在了柳府,也留在了她身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正好,我也不困了,你在屋里也能陪着我说说话。”柳映枝说话间,不由分说直接拽着他坐到床边的矮凳上。
久远的思绪被她的话拽回,目光重新聚拢抬眸又望向她。
正窥见她苍白的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像花瓣轻落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他的心尖也在这一瞬似被人猛掐住,是说不出的感觉。
很鲜活,很真实。
他眨了眨眸,终是也没继续执拗,而是双腿并拢,乖乖守在她边上坐好了。
昨夜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柳映枝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郁北霖守在自己床边,好像肚子也不那么疼了。
但她怕他又出去挨冻,后面即便睡着了,手也一直攥着他的衣袖。
所以,第二日再醒来时,她睁开眼就看到郁北霖坐在床边,后背靠着床柱闭着眼,而右手臂则搭在床沿,任凭自己拽着他的衣袖。
一看他这姿势就知道很不舒服,他哪怕趴在床边睡也好啊,非得这么一板一眼坐着。
身上还是穿着薄薄的粗布侍卫衣服,自己也不知道拿个毯子来盖。
“真是傻子。”柳映枝用气音轻声嗔骂了他句。
而后轻轻起身,想拿一个脚边衾被上的毯子给他盖上,可她刚一动,他就醒了。
见他醒了柳映枝当即命令让他回自己屋子补觉去,可他执拗劲儿又上来了,只说不困。
柳映枝拿他实在没法子,她现在还一点儿也舍不得再骂他打他,于是只皱着小脸,装生气地下命令,让他现在立刻回房间睡觉。
还喊来了一个小厮硬拉他去房间。
这,他才勉勉强强被迫拉回屋去补觉了。
接下来几日柳映枝不用去学院,喜桃今日一早就去学院告了四日的假,她不去郁北霖自也不会去,自也一并给他告了假。
来月事前三天是最疼的,这次似乎比以往几次都疼,尤其到了晚上,但因为有郁北霖守着她。
许是心里安慰,觉得也不那么疼那么难捱。
而这三日日日都是如此,晚上郁北霖在屋内守着她,白日被强制补觉。
到了第四日,月事快完,才不怎么疼了,柳映枝精神也好了许多。
前三日疼得她吃不好睡不好的,现在精神一来,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她想念醉满楼的饭菜了。
这日柳父得空,来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