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陆呈泽的手太过用力砸破了皮,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方才的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李乐言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到最后被陆呈泽的气势吓得面如土色,意外的是,她豁出一切,等来了想要的结果。
她从手包里翻出一条丝巾,想要替陆呈泽包扎伤口,被唐小纾一把按了回去。
“不想被殃及池鱼,最好什么都别做。”
当然,她不认为李乐言是无辜的,纯粹是看在唐李两家的交情上,好心提个醒罢了。
偏生有些人就爱自讨没趣。
李乐言甩开唐小纾,剜了她一眼,拿着丝巾往陆呈泽身边走去。
“呈泽哥哥,你手流血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再送你去医院。”
她动作利落,丝巾在手里迅速折成三角形,然后一圈一圈缠在陆呈泽受伤的地方,收尾时小心翼翼在上面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包扎完伤口,陆呈泽好像才缓过神来,目光从晏茴离开的方向收回移至李乐言身上,冷冷一笑,而后不着痕迹地扯开伤口上的丝巾,大概他的动作太过粗鲁牵动了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呈泽哥哥……”
李乐言担心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只觉脸颊上有抹冰凉的液体滑过,难闻的血腥味毫无预兆地冲进鼻腔。
下一秒,她引以为傲的下巴被人用力捏住。
“滚!”
一个字铿锵有力,像是用千年寒冰铸成的利刃,狠狠扎进李乐言胸腔。
接风宴后的接连五天,陆呈泽把自己关在别墅里,公司里的事不闻不问,每日饮酒度日,任由酒精来麻痹自己。
搁以前,陆呈泽怎么都不会相信,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几日来,大脑几乎没有一日是清醒的,心口的疼却一日深过一日,他忽然意识到,他其实是喜欢晏茴的,一边喜欢,一边却又不敢承认。
相处日久,这份喜欢渐渐蒙了层雾,被他忽略。
到了第六日,祁闻终于敲开了陆呈泽的家门。
空气里郁结了几日的酒味呛得祁闻险些吐出来,他麻溜地跑去窗边打开窗户,陆呈泽偏过头,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她怎么样了?”陆呈泽刻意咬着字,在酒精的刺激下,声音变得喑哑。
“还能怎么样。”祁闻提着垃圾袋,把凌乱倒地的空酒瓶一个个捡起,“晏茴姐从公寓搬走了,简单带了几身换洗衣服,其他的都没动。”
祁闻又想起什么,把垃圾袋拎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晏茴姐让我交给你的,里面是这些年你打给她的生活费,她一分没动过。”
陆呈泽闻言,眼皮暴跳,积压许久的怒火再次爆发,抬腿一脚揣翻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祁闻刚收拾整齐的物什摔得七零八落。
“谁他妈要一张破卡,不知好歹的东西,到底是谁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