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兰!”
男人身上的戾气如有实质,直接连人带行李的将人打横抱起,大阔步走向外面的车子。
有先前的照片在,没人拦。
“你放开我!”林夏兰拼命捶打他后背,想逃。
可男人身硬如铁,肌肉虬结,低哑的嗓音还带着病态的痴狂笑道:“你死,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这是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也是此生唯一的救赎。
要放手,除非他死。
一直到被放进车里,林夏兰才在男人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泄愤一般,牙咯咯作响。
男人吃痛,却毫无反抗,任由她咬紧牙关,陷进肉里。
良久,才似享受一般,更加用力的将人拥入怀里,不退反入的温声哄道:“老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生气,那你哭,肯定是我错,但离家出走,可不是个好习惯。”
男人的声音温柔到宠溺。
林夏兰嘴里铁锈味弥漫,人却冷静下来。
这时候的男人还是很爱自己的。
林夏兰记得——
她刚相亲认识倪枭时,对方就对自己很好,要什么给什么。
刚结婚时,她想要新房子。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一个父母双亡,哥嫂厌弃的孤女能嫁到倪家这样的小商户来说就是烧了高香了。
却没想,男人二话没说,直接拿出前面所有积蓄,给她建了属于他们的,90年代独一份的四层小洋楼。
后面更是为了她跟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牵线当机立断卖掉海边的产业直奔港城,经常两岸三地的跑不说,还为了能时常跟她联系,牵了贵得离谱的电话线。
一个看似不正经的男人,却给了她所有的偏爱跟宠爱。
可那又如何呢?
这样宠爱她的男人,一样会变成后来,看着她倒在血泊里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看着车顶,林夏兰空洞的眼珠子里不断往下落泪,难受得厉害。
一想到,二十四年后的男人。
因为新欢,把她丢在医院,留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孤独终老。
林夏兰就忍不住发抖。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最怕一个人的。
“倪枭。”她开口,声音是哑的。
“老婆。”
男人的语调无比温柔的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累,所以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等你回港城休息好了,愿意跟我说了,我们再谈,嗯?”
林夏兰摇头,深吸一口气道:“不,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她眼角的泪已经干了。
人也是静的。
却远比先前的哭闹挣扎更让男人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