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强忍住笑,朝她招招手。
麻舒窈轻轻咬了咬唇,乖巧的走过去。
“啊!”
伴随着一阵轻呼,小丫头被韩桢抱在了腿上。
“又想了?”
轻轻捏了捏她那粉嫩细腻的脸颊,韩桢轻声问道。
麻舒窈那双小鹿般纯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娇羞,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拥着她那软软香香的身子,韩桢精准的擒住那颗樱桃。
有了前两次经验,麻舒窈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换气,不再如先前那样,憋的小脸通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
麻舒窈微微张着小口,喘着粗气,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握住韩桢作怪的大手,她柔声道:“夫君,奴家要回去了,否则会被嫂嫂察觉的。”
“去罢。”
韩桢松开手。
见夫君如此通情达理,麻舒窈心头升起一股暖流,主动凑上前,在韩桢脸颊啄了一口,而后跳下来。
整理了一番襦裙,小丫头语气怜爱道:“夫君也早些歇息,莫要熬坏了身子。”
“我省的。”
韩桢笑着点点头。
“奴家走了。”
麻舒窈摆了摆手,一路出了书房。
目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韩桢深吸了口气,默默练习了一遍呼吸法,这才压下心头火气。
重新提起笔,他再度投入工作之中。
……
……
翌日。
县衙大堂。
常知县端坐在大堂之上,手中捧着一份邸报。
一目十行的看下来,见邸报上没有出现关于青州的时政消息,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韩桢并未骗自己,占领益都确实是意外,并非彻底起事。
否则的话,没必要封锁消息。
放下邸报,常知县微微叹了口气,他如今也在犹豫。
韩桢几乎是他看着一步步发展壮大的。
从一介泼皮,到如今攻占益都,手握数千大军,只用了短短两三个月。
成长速度太快了!
最关键的是,韩桢与张万仙、高托山之流不同,势力并非空中楼阁。
而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来,每一步都极为踏实。
经济、民生、政务,都有详细且长远的规划。
远不是只会烧杀抢掠的莽夫能比拟。
这是一条潜龙!
要不要……
不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便被常知县压下。
过早的站队,确实能收获巨大,但风险同样巨大。
一旦失败,极有可能抄家灭族。
常知县神色一阵变幻,喃喃自语道:“再等等,再等等……”
“见过县长!”
“见过县长!”
就在这时,大堂外响起一声声问候。
常知县心中一凛,韩桢来了。
不多时,就见韩桢大步踏入大堂。
几日不见,常知县只觉韩桢身上的气势更重了。
他心知,这是实力提升所映射出的外在表现。
通俗点来讲,就是底气十足。
常知县放下手中邸报,起身笑道:“怎地不见那头大虫?”
韩桢答道:“关在了铁笼子里。”
就在今早,官营作坊的匠人们加班加点,把铁笼子赶工出来了。
他也不愿成天牵着猛虎招摇过市,连战马都骑不了。
常知县语气遗憾道:“可惜了,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说那大虫如何凶猛,吾还想观上一观。”
“回头去我家中看便是。”
韩桢笑了笑,而后问道:“这几日县中无事罢?”
“一切如常。”
常知县说罢,反问道:“郡城那边呢?”
“暂时稳住了局面,官吏豪绅都还算听话。”
“那便好。”
常知县微微点了点头,抬手轻抚胡须。
两人正说着话,大堂外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
下一秒,刘勇迈步走进大堂。
这厮此刻穿着一席青色朝服,头戴直角官帽,脚下一双黑面白底的官靴。
还别说,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穿上这身官服,还真有几分官老爷的味儿了。
观他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便知伤势已经彻底痊愈了。
见到韩桢,刘勇面色肃然,抖了抖宽大的衣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朗声道:“见过县长!”
看着他那不伦不类的官礼,韩桢打趣道:“老刘,你这个礼儿,我倒还是头一回见,长见识了!”
闻言,刘勇撇了撇嘴,无奈道:“俺到底是个粗人,学不来文人那一套作揖的法子。”
韩桢笑问道:“当官儿的感觉如何?”
“一个字,舒坦!”
刘勇面色得意。
官儿到底是官儿,哪里是胥吏能比的,不管走到哪,旁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刘县尉!
虽然以前是都头时,也有这番待遇。
可他能明显感觉的出来,对方问候的神态与语气,是发自内心的恭敬,而非先前的敷衍。
而究其源头,正是他身上这身官服!
九品末流的武官儿,放在东京城里,连个屁都不算。
但在这里,那就是天!
官本位在数千年的传承中,已经深入人心。
没有胥吏能抵挡得住当官的诱惑,刘勇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也是韩桢称霸山东,乃至往后席卷天下的真正底牌。
武力终究只是一时的。
俗话说的好,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打下来的地盘,终归是要官员来治理的。
否则,充其量也只是黄巢朱温,张献忠李自成之流。
看着眼前的刘勇,韩桢沉吟道:“可愿随我去益都?”
刘勇神色一阵意动,犹豫了片刻,他摇了摇头,语气真挚道:“兄弟,伱能念旧情,俺心里很高兴。但俺清楚自己的斤两,哪怕是这个县尉,也是托兄弟的福才弄来的。在临淄县当个县尉便到顶了,不敢想其他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