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主恩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虽然唐一走之前帮他请了护工,一日三餐是解决了,但是这个中年阿姨实在太过热情,时不时还积极的要求帮他擦擦澡什么的,叶主恩怎么也拒绝不掉。每当阿姨笑吟吟的夸他结实帅气皮肤好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大方的说谢谢还是裹上被子逃走。
另一件闹心的事儿是发给许攸攸的微信一直没有回复。昨天一天,他都心神不宁的一直在看手机。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小丫头手机被偷、出事了、还是发现自己是记者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叶主恩对自己腿脚不便的现状感到深深的郁闷。
百般挣扎,在第二天吃过早餐,叶主恩终于拿出手机,准备无论如何先给许攸攸打个电话。才刚刚从通过记录里把号码翻出来,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叶主恩,还活着吗?”
居然是洛然。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叶主恩赶紧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被子拉上。
“干嘛,我又不会骚扰你什么的。”洛然看到他的动作,一边吐槽,一边故意眼神上下扫。
“这个,我这是全真空上阵,你真的要看吗?”叶主恩大言不惭的说,一边作势要拉开被子。
“可别。”洛然吓的扭头。
“哈哈哈。”叶主恩大笑。
“我可不记得告诉过你我住院的事儿了。”叶主恩回到上一个问题。
洛然不屑的嗤了一声:“你家门卫大爷都知道的事儿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唐一都来回跑多少回了。他对你是真爱呀。”
“别瞎扯,人是有妇之夫。对了,你上次那篇稿子怎么没登?”
“别提了。”洛然不爽的一摆手,坐在叶主恩床边的凳子上,两腿交叠坐着,七分裤下露出雪白修长的一截小腿。
“又是上面压住了对吧。”叶主恩心领神会。
“哦对了,这是带给你的。”洛然转身,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纸盒子。
叶主恩拿过来打开看,是一块儿切片的松露巧克力蛋糕。
许攸攸搭上公交车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个傻事。这几天她都过的太忙碌,又总是在和有孩子的人群隔绝地方,完全没想起来自己是个有特殊体质的人。直到看到被牵在爸妈手边的小孩子,才想起来这事儿。
她惴惴不安的找了个最后面的靠窗位坐下了,心想着不过五六站路熬过去就好。
然而事情总是不随人愿。
“啪”,在车厢里忽然刺耳的一声,接着一个孩子开始嘤嘤呀呀的低泣起来。
全车厢都看到了那对父女,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有父亲在这样一个公共场合打自己的女儿。
“闭嘴。”男人低声呵斥,但孩子的哭声没有停止,小女孩脸上全无一般孩子在父母面前的委屈或撒泼,反而全是惊恐无助。许攸攸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们也许根本不是父女。她已经不知不觉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想去问个究竟,但从小父亲就告诫她不要多管闲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这句话在脑子里晃,腿一点也挪不动。
“来上我身吧。”不知怎么的她的脑子里窜出了这句话,接着一股力量从背后涌进来。许攸攸知道是那个“她”来了,但是这一次,她心里却清清楚楚,甚至也没有恐惧。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坐在停在路边的警车里面,身上还披着一个披肩。估计是因为呆滞太久,被当做受到惊吓了吧。
她打开门,放下披肩,从警车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女警员立刻迎上去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她这才觉得自己两只手臂都在隐隐酸疼。
“没,我还好。就是不太记得都发生过什么了。”
“你一定是惊吓过度了?”女警员惊讶道,“你先回车里休息吧,一会儿跟我们去医院做伤势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