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程致远会不会来吗?”程怀远陪妻回门,程致远是没有理由会出现在北京的宴会里,不过以他与朱子桡的关系,会来聚聚旧也说不定。
境生却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泷泽蹙了蹙眉,朱子桡嫁妹,这上流社会的顶级盛宴,本身就是一场商业盛典,一定会汇聚众多名人政商,左野磔出席,程致远不可能不出席,如果他来,上官琦很大可能会陪同前往,那……
……
h国.首尔。
安静的林荫路上,零零散散的亮着几盏亮度不足的庭园灯,道路的两旁,种植着一排不高但雅致的景观灌木,一则的灌木沿着湖岸线,一直往后延伸,拐了个弯之后消失在没有灯的那一头。
湖这边的弯道上,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幽暗的夜色,掩盖了这车周身的贵气,如果不是仪表盘上亮着的一点光亮,没有人会发现这车子的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极度静寂的男人。
他没有下车,背靠在靠背上,头侧转着看往窗外,视线所落,是湖对面的一座亮着灯光的长方形豪宅。
幽暗的光线下,他墨色的眼瞳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如死。
那幢大且看起来静寂的房子,有着他刻骨深爱着的女子。
她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左野磔以为自己能憋得住,不会再让自己展露出任何的感情,他他以为自己真的不会来,可是他到底是来了,这样迫不及待。
卫星给了他精准的数据,他跟着导航指示的最近距离,一路飞驰,带着内心的期待与压抑,只是为了能远远看她一眼。
他想,他真的是疯了。
一年零三个月,他所有伪装的坚忍,终究是在看到她眉目含情的笑看着那个和他同样出色,同样强大的对手时,全数破功。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微刺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开始有些惊惶,强大镇静的外表之下,是坐立难安,是食不知味,是夜寝难眠,是刻骨思念,是疯狂妒忌。
这么多的情绪糅合在一起,把他翻搅得不得安宁,他终究,冷静的把两个心腹不动声色的全部遣开,悄然夜飞首尔。
踏雾而来,他所有的好友都不会知道,他来得比他们想像中要快,可是一路狂奔的最后,还是被自己硬生生的拦在湖的这一端。
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他凭什么能够得到她的原谅?
他不断的重复的问着自己。
他左野磔是商圈手眼通天的风云人物,他可能沉稳解决所有棘手问题,可是他的感情,他没有一点儿的办法。
他除了能够做出这些最傻最没有用的举动,他束手无策。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这一年来,到底是有多想她,想得整夜整夜的失眠,想得自己都觉得对自己太狠。
夜色沉寂,对岸屋子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只余几盏小角灯,他隐约看到一侧的房间,有人拉了窗纱,那隐约的身形,那么纤瘦,那么倔强,轻轻盈盈直捣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