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还有上官浩。
他来之后,并没多提沈晴的事情。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以前在东京,每天早晨她都会早起到厨房亲自煮粥给他的家人,久而久之,练出一手煮粥的绝活。
在条件不便利的这里,她也只能是将就着给他做个简简单单的早饭。
左野磔工作起来,很专注,很难有人会拉开他的思绪。
上官琦做好早餐出来时,左野磔还在讲电话,询问相关的事情,见了她端着早点出来,又对那边说:“无论如何,稳住gim,不要让程致远捷足先登了,你先按开会时确定的方案去做,有什么情况再打给我。”
他挂掉了手机。
上官琦依旧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把粥用勺子盛到碗里,端放在他的面前。
左野磔挪开电脑,也不给她解释什么,提都不提。
“送货工人都走了吗?”上官琦侧首看了看楼梯的方向,说是楼梯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小木梯,这么小的空间,床是上不去的,这床还不如不买。
“走了。”左野磔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高兴?”上官琦一起来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们又好像是回到彼此猜测揣度的时候。
“没有,只是睡得不好,精神不是很好。”他不会告诉她,程致远一大早给他打过电话,她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听到手机的震动,而他因为睡不好,即便是体力消透,也只能浅眠。
程致远打来的时候,只震了两下,他便接起了,原本以为是美国那边有什么情况,却意外的发现,打给他的人,竟是八百年不相往来的程致远。
非常厉害,他居然知道他飞了内罗毕。
他极快的就放开了紧搂在怀里的上官琦,起身走到一边接起他的电话,语气萧冷得几若让室内的温度骤降。
之后,他们进行了一些火药味极浓的交谈,电话挂掉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像流星一般,飞坠至谷底。
他坐在破沙发上,目光暗沉的看着长眸紧闭面容略微有些白的上官琦,长久地陷入静默。
直至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破败的玻璃小格洒进房间内,他才整理好所有的思绪,开始工作。
“没有就好,快吃吧。”上官琦看了他一眼,笑笑说,心底却慌得无所着落。
喝粥用勺子是正常的,不过自昨晚他莫名扔掉她的勺子之后,她好像不太敢用勺子吃东西了。
“吃粥为什么要用筷子?”左野磔瞥一眼她的筷子,抬眸问她。
上官琦想了一下,微笑地低下头:“因为你不喜欢。”现在的情形,为什么是她低下头去,卑微地爱他到地里去的感觉?
左野磔默然:“你什么时候会因为我不喜欢而不去做一些会惹我不高兴的事了?”
“从昨晚开始,磔,我们暂时不吵架好吗?”上官琦的心里一阵涌堵,昨晚一切历历在目,她清晰的感觉得到,他们彼此还是深爱着对方的,他们都那么渴求着对方的身体,他们那么忘情的一寸一寸的膜拜着对方的发肤。
为什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回到原点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嗯。”左野磔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没有说要带她回去,即便他从德国飞来之际,便确定一定会带她走,他仍旧不给她答案。
上官琦沉默的吃饭,心里迅速的泛起一些酸涩。
她有些难过。真的。
就像,被人宠爱过之后,遭到抛弃一样。
“一会儿想去哪?”左野磔也许是窥出她情绪的不对,口气稍微软了下来。
既然工作上的事情尚在掌控的范围之内,肯尼亚之行还可以腾出时间来。
“随便,国家公园我昨天一个人去过了,还不错,如果你……”
“你去过了就不要再去了。”
“为什么,想要陪我到处走走,这些年你从没有……”上官琦辩不清他,她不知道他一时淡漠一时热情是想怎么样,她捉握不定。
“我曾答应过你,只要我有时间,都会尽量陪你。”他答,眼里却感受不到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