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雷侧过头,似是思索了片刻:“韩宁的确是很适合程致远,她能够给他带来他想要的利益。”
“而我不能,不是吗?”程家没有门第之见,程老夫人很喜欢她,毕竟程致远还是理性的,很少见一个人情商智商都达到max级别,但程致远完爆。
她苦笑一声。
今一日,明一日,唯恐思念成往事。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自己只是棋子吧,争夺的棋子。
“可是磔不介意你是谁,他也不需要你是谁,他喜欢的,只因你是你,别无取代。”车子驶入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伊藤雷还在极力游说。
停车的时候,他看着安棋火红的跑车,说:“安琪只是小女孩,你不用在意,她只是闹着玩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跟我说了,她性格挺好的,热情直接,光明磊落,不像我们这些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女子,为了免受伤害,什么都藏着掖着。”
“各人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走吧。”伊藤雷见安琪已经推门下来,也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
“见你哥,你有心理准备吗?”他站在车门边问刚从车里出来的她。
“我们是兄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的。”
“我替他请了长假,沈晴好起来之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都可以不用去上班。”
“谢谢你,雷。”
“你不用谢我,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大家都很忙,只有我比较能控制自己的时间,我明天也要走了,程致远若继续做空t元,东南亚整个金融体系都受重创,磔一年前帮我的时候,已经元气大伤,我必须回去帮他。”
伊藤雷始终没说他留在这里是为了等她,他必须让她先解了沈晴那个心结。
而浩,现在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沈晴能挺过来,好好活着,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所以我必须去找致远。”
“你觉得他会因为你而停止攻击t元吗?别傻了,他管理的费尔曼基金本来就靠狙击各国金融体系谋利的,他一年之前就曾想对东南亚货币市场动手,只是当时时机还没成熟,不是因为你。”伊藤雷摇着头劝解。
上官琦心里微微一颤,片刻后以一种无以名状的坚决,说:“我知道,可是我想去试试。”
“如果你坚持,我不反对,但是,要让我们知道,你人在哪里,我们要确保你安全。”左野磔不做的事,就让他来做吧,谁让他当年追顾惜的时候,欠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情?
上官琦掀唇一笑:“谢谢你,雷。”他正经的时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走吧。”
沈晴已经转回了加护病房。
人仍旧没能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上野稚说,她昏迷的时候越长,对她的情况越是不好,但是他没有办法确定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也没有保留的告诉他们,沈晴一辈子醒不过来的可能性也有。
上官浩似乎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他有耐心去等她苏醒,他坚信她不会那么残忍,一点机会都不给他补偿。
他日以继夜的守在医院里,几乎以医院为家了。
因为无法确定沈晴何时清醒,上野稚不能长时间呆在奥兰多,在手术后的第三天,已经与木野望夫妇一起飞回东京,参与手术的专家也纷纷离开。
一切,都有尘埃落定的感受。
上官琦转了一圈回来,看见以惊人速度消瘦下去的哥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她看见上官浩穿着防护服偎在沈晴的床前,双手紧紧包着沈晴正在输液的手,眸里突然涌上一股雾气。
上官浩听见叫声,有瞬间的错觉,他以为是沈晴醒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直起身,惊颤的握紧了她的手:“晴儿,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