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被她这样一摸,有些恍神的看着她,神色微微.
上官摸摸她的头发,带着一些宠溺的意味,她看她的眼神,像极了左野磔那天晚上,摸着她的头,看她那种眼神。
他们之间,已经相知相爱到有很多动作举止都一致,连这样的举动都默契到惊人的地步。
安琪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官琦已经紧握着手中细碎流光的耳环,半低垂下睫,长久没再说话。
安琪知道她难过,也从泷泽大叔的口中听说了耳环的事,她想,上官琦是在想念左野磔,很想念,只是这种想念,压抑在心墙之内,竭力的不让人发现。
安琪有些五味杂陈,她很想告诉她,那天晚上,左野磔是如何心疼的抱着她离去,那刻在额上的心疼与不舍,只有旁人才能够清楚见及。
但她来不及说,因为那个时候,来了很多人,左野磔一大家子的人都来医院看她了,连磔的爷爷,也柱着拐杖亲自前来。
安琪笑笑之后,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流露的亲情,她终于明白,上官琦对于左野磔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天,她没来得及告诉上官琦,那一晚在病房里发生的所有的事,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只有她才最直接的感受得到,左野磔对她深沉如大海般的爱意。
她觉得,自己应该抽身开来了。
好男人不可多得,只是,某些人,不是自己的,就永远不会是自己的。
泷泽那天,陪她在东大附院里走了很久,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必须抽离一些不成熟的感情,她也感觉很糟糕。
很奇特的感受,难过,但是又不太难过,纠结,但又不像纠结,只知道心里闷着,不舒服。并不是她前几次似是而非的恋情结束时一样,觉得无所谓。
可能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而还没来得及表白,就无疾而终。
她走了一个下午,泷泽就默默的陪了她一个下午,她都差点忘记,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她走,等想通想透之后,一回头,就见到大叔站在她身后,她忽然,就笑了。
很莫名的。
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如果你难过得不能自己的时候,回头看后,发现有个人站在不远陪伴你,你也一定会感到很温暖。
……
沈晴的身体经过细心的调养,慢慢的康复起来,但是将所有的一切,都遗忘得干干净净。
她很抗拒身边的人,无辜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丝惶而不安的防备,包括是对整天守在她身边的上官浩。
她的世界,现在是一张白纸,她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深爱的人是谁,忘记所有疼痛的快乐的过往,重新认识一切。
大家都认为,这对沈晴来说,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情。
一路以来,她背负的太多,得到的太少,一个人承受了所有人的痛,最后不得不为了保全自己在意的人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名声,把事件的前因后果,都摊到桌面上,告之所有人。
上官琦觉得,这是最好的。
至少,有一个人不必承受痛苦了。
她把所有的痛都忘记掉,真好。
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也能把疼痛的记忆抹去。
不记得,程致远,不记得,左野磔。不记得,这烦忧的一切。
左野磔。
磔。
两周,十四天,他仍旧没有回来。
泷泽忙得不可开交,东南亚金融风暴之后,左野磔没有回东京,很多事务,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连问,都没法问。
就是见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左野磔由来是冷静狠心的人,他把她带了回来,却能做到不闻不问。
他真的没有问,有关她的一切。
像现在怎样?有没有康复?这样的话什么都没有,仿佛她,是与他不相干的人一样。
境生几次想开口告诉他情况,都被他淡淡的截了话头,被指派去办别的根本不重要的事情。
境生窥见他的神色,就不敢继续说下去。
境生走后,他都要陷入长久的沉思,心情忽然烦躁,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平复心情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这样,一直过了十四天,等em在美上市的新业务协商完毕之后,他踏上了归途。
他回来的日子,正是她出院的日子。
飞机降落在成田机场,泷泽前来接机,一大波记者云集出口处。
东南亚金融风暴散去,j国记者一直想捕足左野磔的相关消息,无奈一直未能见及其人,今天透过相关线报得知他回来,早已云集机场静候,都想得到第一手的材料。
左野磔并未想到自己的现身会引得记者们的围堵,他戴着墨镜从vip通道出来,瞬间便簇拥得寸步难行,境生和泷泽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记者堵在出闸口,快速召集了几名手下几个人护着左野磔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