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日夜不眠不休,也不怎么吃饭,还让自己生病,频繁住院,打针,吃药。
这些,都是让她失去它的原因。
“小琦,对不起。”左野磔低凝着她的眼深幽,她在流泪,泪水,每一滴都打落在他的心里,默默化开。
上官琦抿紧了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也不去看他。
十四天,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难过不得能自已。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左野磔抬起长指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深深的皱了眉:“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回家。”
上官琦泪流满脸:“我们还回得去吗?”
走过高山,走过流水,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国度,他们都把彼此丢失在哪儿了?
是首尔?在奥兰多?还是在内罗毕?
她突然很后悔从非洲回来,也许死在那边,都比在这里活着受罪强。
左野磔又触抚了一下她的脸:“只要你想。”
是的,是他错了,他这样欲擒故纵,只是让她也体味一下,被人不在乎的感受。
他是左野磔,他手握一切,他要多少名媛淑女,甚至不用开口,只一个眼神暗示,大把大把的涌到他的身边来。
她却把自己送到他的宿敌身边,他无法接受这种挫败。
上官琦无止境的沉默,她很怕,这一切又只是他的率性而为,她怕他每一次接近之后,又对她的伤害。
“我怕。”她的声音低低的。
“怕什么?”
“怕你。”
“为什么怕我?”
“怕你的不闻不问,怕你的冷漠疏离,怕你不再爱我,还要去招惹我。”十年的感情,她对自己已经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在肯尼亚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肯尼亚的一切,已成为她的梦魔。
他与她鱼水一夜,欢情无限,抵死缠绵,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深深爱意。
可是一夜之后,所有白头,他彻底的变了一张脸,把她捆了手脚抵在洗手盆间,狠狠要她。
他不会知道,那一刻她是怎样的心如死灰。
他不会知道,自己是多么难过绝望。
即便最后得知真相,她明白自己不该怪他,可是,他对她的那种冷硬决绝,已让她感觉害怕。
她心里怕他,这个能量强大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肯尼亚之行,给了她怎样的天堂和怎么样的荒堂。
从天堂至地狱,不过一刹,她经历过了。
每次他伤害完她回来,又若无其事,每次她走近,他又远离。
她怎么敢再让自己迈出勇敢的一步?
她不怕。
“磔,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哭着问,眼泪胡乱,被他紧握着的手也没有一点的暧和。
也许是吊水吊的,也许是,心已经凉了。
左野磔静了片刻,薄唇中吐出的话异常轻柔:“因为你不听话。”
她半坐起来,没有说话,没法说话。
只知道流泪,光顾着流泪,看着他流泪。
左野磔皱皱眉,又皱皱眉,心里五味杂陈,只得抬手帮她拭泪。
“戒指和耳环,都还给我是什么意思?”他问,耳环不是他送的。
“耳环里有你的东西……”上官琦哽咽着说:“我那时被软禁,只有它,才能和你有些联系,我只想见你,尽管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想见我,可是我很担心你,我很怕你出事。”
“我去肯尼亚之前,把耳环还给了致远,不知为什么会在韩宁的手里,我去问她要,她把耳环扔到湖里去,我捞了一个多小时,没找着,我不知道那时我已经怀孕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不会让它受到任何的伤害……”
上官琦真的很难过,如果她不流产,他是不是就一直这么虐她?不见她,不理她,和别的女子出双入对?
左野磔伸手拥她入怀,深深的,用力的揽紧了她:“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不会。”似是承诺,也似是道歉。
他不知道她去找耳环是这个原因,他听到她在梦中呢喃念着的,都是程致远的名字。
他以为她对程致远早已有了深刻的感情。
“我把耳环和戒指一起还给你,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可是你不明白。你怎么能够不明?那时候我恨你,可是我一直把你第一次送我的订情礼物带在身边,我回江北别墅,是为了把它取回来。我不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我那时想跟你解释,可是你不听,你就那样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你在肯尼亚丢下我,又在首尔丢下我,然后回了东京,也丢下我不管,我真的很怕,我很怕你什么时候一生气了,又丢下我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