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像你。”她轻轻的抚过小佩儿的眉睫,喟叹道。
“她像她父亲,出生的时候就像。”上官琦点头。
她不回避谈论有关左野磔的问题,这让南璐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她尚未能放下,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放下,谁知道她现在已经能够坦然谈论左野磔了,到底了漂泊多年,成为人母,思想情感上都趋向成熟。
“都说女儿像父亲,佩儿像磔也很漂亮。”
上官琦笑笑没说话。
“小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上官流云虽然很欣喜女儿回家,但她的个人问题始终未曾解决,这时候回来,适合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上官琦轻描淡写一掠而过,有很多的事情,不是不愿意告诉父亲,而是告诉了他,无补于事还会让他担心,不如不说。
其实这三年,她有很多事情都不会跟父亲说,因为怕他担心,既然远在天边解决不了,不如报喜不报忧。
大婶也能体谅为人父母的难处,上官流云打电话致问的时候,大婶也很配合,尽量不说她的烦心事。
一个人流落在外,哪能没有一些阻滞?尤其她还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不依靠父母,肯定艰难了。
她都两年没有买过衣服了,但是日子过得充实而开心,过去的上官琦仿佛又回来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突然回来?是磔让人去找你了吗?”
“不是,爸,别担心我,你知道我总是任性妄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只是提前回来了而已。”她是迟早要回来办理离婚手续的,早一些,也没什么关系,至少,她在台北父亲的庇护下,还能安宁些生活。
南璐察觉女儿脸上有淡淡的疲倦之色,遂对丈夫说:“流云,小琦刚回来,也一直一个人带着佩儿,找个人换手也没有,你就让她先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妈,我没事。”上官琦微笑,很轻的说。
许是上官流云也觉得夜深人静不适合谈事情,何况小琦还有佩儿需要照顾,也只好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好。”上官琦走到母亲身侧,弯腰抱过女儿,小佩儿被翻动,皱了皱好看的小眉头,又埋到母亲的身上熟睡过去。
“她真的很像磔,要是个男孩子,就更像了。”南璐感叹道。
“她要是个男孩子,也许就不长这个样子了。”上官流云并不觉得有些东西是必然的,佩儿如若不是女生,那基因的组合也不尽相同。
“爸,妈,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睡。”上官抱着女儿准备上楼。
上官流云夫妇点点头:“去吧。”
……
上官琦母女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佩儿在飞机上不是太习惯,睡睡醒醒,下了机才真正的睡过去,上官琦在调那7个小时的时差,早晨给还没很清醒的小佩儿喂了奶后,两母女又依偎着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楼下翻了天。
原因是老爷子得知重孙回来,连忙让人购了一大堆幼儿用品回来,一早上就忙着腾房整理儿童房,看得上官流云夫妇目瞪口呆,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过问上官琦的事情。
左野磔也一直呆在酒店里,克制着想要一早起来就驱车前往上官大宅的冲动,冷静得连境生都快要看不过去了。
“磔少,今天分公司的会议还去开吗?”
“不去了。”
“泷泽先生说,em电迅后天在纽约交易所上市,问你要不要亲自过去。”
“让森田和赤木森两个人一起去。”左野磔低眸翻着em的财经快报,三年前他从程致远手中夺下的em电讯,历经三年拓展,已经达到海外上市条件,届时,将为他的事业王国再添一笔辉煌之色。
按道理,他是应该要去出席见证这么重要的时刻的,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必须留下来处理他的人生大事。
说来很神奇,他的事业向来很顺,即便历经险阻,一路困难重重,他亦能披荆斩棘,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化险为夷,而后,把事业扩展得更大,然后,更空虚。
因为他不擅整理他的感情,他以为,恋爱也是要经营也讲求心计,他谨言慎行步步为营,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这让他无法接受,他左野磔的字典里从未有落败一字,她教会了他如何是失败。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东京?”境生兜来转去,就是想找机会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上官琦。
左野磔果然抬眸,皱着眉头看往他:“你想说什么?”
境生闭闭气,一副死就死的样子,他说:“你为什么还不去浩少家接琦小姐?”
左野磔复低下头,继续看他的财经,他突然厌倦了这些追逐金钱的游戏,他渴望过正常的家庭,而不是对着一些看起来对生活毫无用处的数据。
片刻后他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昨夜就应该出现在机场亲自接她们回来?”
“至少我认为会好一点,你这样不动声色,谁猜得懂你的心呀?”
“我下午去。”左野磔合上pad,丢到身侧,插着袋从沙发上直起身来,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下午去是什么意思?境生不解的跟着他转移视线。
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下午,磔少上午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做,集团所有业务都上了轨道,他这两年较从前闲得多了去,有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公司高薪聘请的高管自已就能处理掉,也简化了很多的审批流程。
左野磔却没有再回答,一大早又转至酒旁,倒了一杯年份久远的红酒。
“来一杯??”他转头问他。
“我要开车。”境生无语的说。
左野磔也就循例问问,喝完一杯,又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