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楼轩,大姨一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顾思雅走过来,赶紧地迎上前去,大姨倒是相当的热情,拉着顾思雅就说:“好歹你是来了,想着你工作忙,不好打搅你,可这不是没办法嘛,好不容易明天就是周末了,想着再忙也不会忙到哪里去,就让你婆婆给你打个电话过来一起吃个饭,这不你婆婆倒是个会心疼人的,巴巴的让夏阳去接你,思雅啊,你到底是个有福之人啊,大家都把你捧着手心里。”
顾思雅觉得大姨这话不说还好,这么一句还真是把顾思雅恶心的不行,哼,她顾思雅还真的是个有福之人啊,她就不相信了,婆婆今天打的这个电话,大姨会不知道,丈夫夏阳现在比包公还要黑的脸色,大姨会没有看见,如果这也算是有福的人,那么她顾思雅还真是够幸运的了,顾思雅面对大姨这张能把活得说成死的,死的都能变成活的的这张嘴,真的是相当无语,只能扯了扯嘴角,想笑不笑。
倒是夏阳从进门开始脸色就越发的黑,夏顺平看着儿子这副样子,想想肯定是在顾思雅那里又受了气,也是满脸的不高兴。夏顺平故意落在后面儿,把儿子夏阳往旁边儿拉,问道:“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她又给你气受了,你且暂时忍忍,等咱们把这件事情儿给办妥当了,到时候再好好的收拾顾思雅,现在再不高兴,你都给我开开心心的,今天是你大姨家做东,怎么样你还是要给他们家一点儿面子的。”
夏阳觉得父亲夏顺平说得话非常的有道理,大姨怎么说对他们家还是挺好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今天因为自己把事情给弄砸了,大姨那里还不好交代,他妈非把他打死不可,更何况以后还有很多事情儿要求到大姨他们家呢,这么想着,夏阳顿时心情开朗,脸色也慢慢地变好了,冲上去拥着顾思雅的腰,露出虚伪的笑容。
顾思雅看着夏阳这副笑容,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她没有想到夏阳竟然会这么虚伪,刚才还不高兴来着,怎么这一会就满脸的笑容,表现得和自己有多恩爱似得,还真真是笑死人了。
夏阳似乎没有感受到顾思雅的不耐烦,拉开凳子让顾思雅坐下,又是给顾思雅倒水摆筷的,一副大献殷勤的模样,然而大声地对大姨说:“思雅下了班就赶得来呢,哪里想到路上堵车呢,也是我的不是,应该事先就和你们说一声的,思雅当时还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呢,我想着都是自己家人也就不拘泥这些礼数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我的不是啊。”说完就站了起来,给长辈们鞠了一躬。
顾思雅想吐,她还真没有想到丈夫夏阳竟然有这么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原来只以为大姨已经够会说的了,看来大姨和夏阳比起来,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顾思雅越想越憋屈,嫁给夏阳到现在,她原来还真的是没有看清过自己丈夫的真面目啊,到底她顾思雅是越活越回去了。
既然大家都会做表面功夫,那么她顾思雅虽然不屑于这种手段,但是她也不是不会做,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厉害了。
顾思雅笑着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夏阳的错也就是我的错,大姨不要见怪啊,我们这些做小辈儿的总有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我们要是做得不好,您批评指证就是了,我们一定改。”
张仙蓉觉得顾思雅就算是要给大姐的面子,也不能专门的抬高他们吧,大姐有什么资格批评指证啊,怎么说她张仙蓉才是顾思雅的正牌婆婆好不好,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现在倒是连她张仙蓉也不放在眼里了,心里不高兴,因此说出话来的口气也不太好:“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来恭维去的,菜都凉了,赶紧吃饭吧,就为了等他们俩个人,咱们这群老的还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夏顺平和张仙丽都觉得张仙蓉就是一个二货,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明着是说饿了,可是暗里只要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得懂,还不是在指责顾思雅不能够按时到场,害她饿着了嘛,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他们现在是有事儿求着顾思雅才这么低声下气的,现在就和她起冲突,争一时之长短,嘴上是占到了便宜,可是过后顾思雅要是翻脸不认人,不帮这个忙,那他们这不是白忙了一场嘛。
张仙丽赶紧出来打圆场,招呼大家:“那赶紧吃吧,都是一家人不没什么礼数好讲的,都动筷子吧。”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顾思雅也不好有什么推脱的意思,虽然婆婆这个话确实有点儿过分,可是这种话要比之前辱骂的轻多了,顾思雅倒也觉得没什么,要不说呢,人就是个习惯性的动物。
饭吃到一半儿,整晚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大表哥王天佳竟然开口了:“思雅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和你绕弯子说话了,今天我们一家人请你来呢,主要是有个事情要请你帮我们办办,你看啊,你大表姐夫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窝子的事情儿,你大表姐呢自从知道这件事儿以后,整宿整宿的哭闹,现在人还在医院住着,医生今天还和我们说有流产的迹象,我们一家人都愁死了,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打听打听一下情况?”
顾思雅有点儿看不清桌子对面儿的大表哥,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大表哥是个不太善于言谈的人,总是闷闷地样子,就连和她顾思雅打交道也能用五个手指头数的过来,谁曾想到,就这么一个闷葫芦的人,今天能说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的话来,顾思雅还真得不得不佩服大姨一家真是人才辈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