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逸寒猛然抬头,嗜血的眼珠里,盛满愤怒,“那如果我非带走不可呢!”
两人互相较劲时,黎敖东忽然走向钟馥郁,问道:“你知道我大哥为什么要带走霈涵?”
黎敖东本以为这样便可以牵绊黎逸寒的想法,却没想到钟馥郁一无所知。
馥郁极力保持淡然,不作声,也不回应。
因为点头跟摇头之间,都会引发风波,她不如做个沉默的旁观者。
“因为他……啊!”黎敖东正说到一半,便被黎逸寒一拳抡到在地,吓得馥郁连连退了三步。
“敖东!”钱玉芬忙蹲下身去扶瘫倒在地的黎敖东。
馥郁被突然暴戾的黎逸寒吓得呆在原地,眉心拧得很紧。
“你在踩着别人的伤口往上爬的时候,有没有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黎逸寒高大威猛的身材赫然站直,呈居高临下之势,虽然语气里的轻蔑意味很浓,却不像钱玉芬那样尖酸刻薄,反倒像铲奸除恶的勇士。
钱玉芬把黎敖东扶起来后,斜眼看着黎逸寒,怒道:“再怎么说,敖东也是你弟弟,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呢!”钱玉芬一边为黎敖东打抱不平,一边替他擦拭嘴角血迹。
“那他可有拿馥郁当嫂子?可有把我当大哥!”黎逸寒声声斥力,那深邃的瞳孔,像一个深渊。
钱玉芬自认理亏,败下阵来,“好吧,敖东的确缺少管束,但我是不会答应你带走霈涵的。”
后半句的坚定,将原本平息下去的火气又提了上来。
“您知道,我讨厌出尔反尔。”黎逸寒声音很轻,却带了很大的情绪。
两人各执己见,不愿退让丝毫。
“带走霈涵可以,不过你得跟她举行婚礼!”钱玉芬声音提高了几分,瞟向钟馥郁,“而且还要轰动g市!”
馥郁能感觉到那锐利的眼神散发出的不满,她双睫不停地颤动,心底恐慌,要是轰动g市,那怎样做也瞒不过母亲,她该怎么办?
“你说话算话!”黎逸寒黑瞳散着冷气,语气中夹带着愤怒。
钱玉芬红唇一抿,沉哼一声,继而点头。
听到两人达成意见,紧张的馥郁,眉目之间再也掩藏不住苦涩,她多想出声抗议,说自己不愿意,可迫于黎逸寒的安排,她那些抗议的因子,只好硬生生被压下。
“走吧。”黎逸寒接着转身,站到她身边,很平静地牵起她的手,连告别之类的话都省略了,直接离开古朴且别致的宅子。
一路上,馥郁像是迷路的羔羊,柔弱地跟在他身后,攥满汗水的手心,被他紧紧箍着,一路上美景过眼,她却没有来时那股新鲜劲儿,更没有欣赏的心情,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黎逸寒与钱玉芬商量的结果。
不知是她发呆的缘故,还是黎逸寒步调加快,她有些跟不上节奏,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时,正巧有两层阶梯,她一个不慎,便整个人摔倒在地,而一只手也因为黎逸寒的紧牵而发出一阵脱臼的疼。
黎逸寒感觉到不妙,随即松开手,她整个人倒在地上,但很快坐起,脚踝处一阵撕心的疼,让她眉心蹙拢,脸上的温和气息全部难受笼罩。
看到她跌倒在地,他胸口一紧,立即伸手去扶,却被暗火一肚的馥郁拒绝,“你要是有事自己先走,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简直被气糊涂了,说的话一点不切实际,先不说是不是路痴,这宅子大得出奇,大小不一的长廊都够她记上好一阵子,这初来乍到的,就能熟门熟路?
黎逸寒听她这么说,眉头皱起,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若是平时,他肯定转身走人,但想到所呆的地方眼线密布,即便做戏,他也得做逼真。
“你确定可以?”他直起身,抱胸俯览她,一副试探口吻里带着一股了然味道。
“我当然……啊!”馥郁正想坚定心中所想,却被人打横抱起,疼痛在惊愕中骤减,重心不稳的她,情急之下抱住他的脖子,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极为恩爱。
黎逸寒不语,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俊逸的眉宇漫溢着冷漠。
馥郁虽满心紧张,却没有半点反抗,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宅子太大,难免会遇到佣人经过,纵使他们都是埋头打招呼,馥郁还是忍不住羞涩地埋进黎逸寒的怀里,他西服传出的淡淡清香,让她神思安宁,刚刚的不快慢慢消失,鼻端徒留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还有他倾吐的温柔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