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毫无头绪,馥郁不敢轻易言辞,生怕一说错,便会激恼黎敖东,从而对霈涵造成伤害,一颗悬着的心,因为霈涵的哭声,搅得乱七八糟。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余地。”紧接着,钱玉芬开口,一双昏浊的眸带着一抹狡诈的光芒,从黎逸寒身上划过。
“人的忍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可以一而再地忍受你使出的阴谋,但绝不容许你伤害霈涵半分!”黎逸寒阴沉转身,冷眸划过钱玉芬,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愤怒,已然是到达极致。
威胁的话,让钱玉芬信心十足的面色一瞬慌乱,似乎没想到黎逸寒会如此生气,忙对黎敖东开口:“还不快放掉她!”
急切的言语,似乎被人踩中了弱点,生怕会被曝光似的。
黎敖东略显迟疑,为难反对:“妈,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机会,你怎么……”
馥郁听不懂那所谓的机会是什么意思,清凉的目光打量着黎敖东,担心黎敖东会因为情绪伤到霈涵。
“黎逸寒,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你姐去世这么久了,即便你去法院起诉我,也死无对证!”黎敖东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抱住霈涵的手,也因为语气起伏,不停地颤抖,稍不注意,霈涵便会从他手里摔下来,看得馥郁心异常紧张。
黎敖东那句话仿似触及到了黎逸寒内心的伤痛,他趁黎敖东激动间,快速将往他怀里靠的霈涵抢了过来,虽然是惊险一幕,可霈涵落在黎逸寒怀中时,立刻停止了哭声。
馥郁见此,双手惊怕地捂住嘴,看到霈涵安然无恙,忐忑不安的心才满满平静。
“小巧,帮我报警。”黎逸寒抱过霈涵后,第一句便是这句。
没有半点含糊的语气,让场面一时安静下来,而每个人的心纷纷增添了一抹不安。
小巧在原地愣了下后,才听话回答是,接着向电话处走去。
“慢着!”钱玉芬先是阻碍了小巧的去路,随后才对黎逸寒说道:“逸寒,大妈过来看看你,何必闹出不愉快,敖东不懂事,我回去会好好教训。”
黎逸寒转过眼,看向一脸冷傲的钱玉芬,不禁一阵冷哼,“大妈好不容易才领养个儿子,不成器不说,尽干些无耻之事,不过您想瞒天过海,我先成全您,毕竟您已上了年岁,需要人照顾!”
他的语气毫不客气,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直中钱玉芬要害之处,所以,此时的钱玉芬脸黑作一团,那眼眸里,全是不能言语的伤痛和愤怒。
馥郁心一惊,心底的疑云终于解开。
“妈,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样说,不过是想惹你不高兴!”黎敖东见钱玉芬脸色不好,连忙过来扶住她,一双桃花眼里装满怒火,恨不得将这座别墅焚烧为灰烬,却因为被揭了短,怒火只好硬生生压制。
钱玉芬看了眼黎敖东,不快的记忆全部涌了出来,愤怒也让她瞬间失了理智,一把推开黎敖东,无比反感道:“就是你这个废物,让我这辈子都不好过!”
钱玉芬几乎用嘶吼的方式发泄,完后,泪水便纵横在那张略显沧桑年纪的脸上,即便是保养品,也遮挡不住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衰老痕迹。
黎敖东被母亲已经批评,脸上的嚣张气焰一瞬间被打散,只剩下不甘和怨愤。
“小巧,把霈涵带上去。”黎逸寒突然转身把霈涵交给小巧,临走前还不忘安抚霈涵,“霈涵要听话,等逸寒爸爸忙完了,上楼陪霈涵,好不好?”
他冷漠的脸突然变得耐心,就连语气也轻的柔软如风。
霈涵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默默点头,沾有泪水儿的眼眸,此时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
馥郁上前去,亲了下霈涵的脸蛋,亲昵道:“霈涵,先跟小巧姐姐上楼,阿姨一会儿就来。”
馥郁的笑,让小霈涵似乎找到了安全感,紧跟着扯出一抹笑,这样的表现,让黎逸寒既欣慰又难过。
或许因为黎逸寒刚刚冷漠的话语,让钱玉芬没有再坚持带走霈涵,只是黎敖东一双眼眸,直勾勾看着被小巧带走的霈涵。
馥郁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愤怒,而那种情愫并非是对霈涵的不舍,而是一种仇视。
“我不希望这些恩怨再来影响霈涵的成长!”霈涵上楼后,黎逸寒低沉开口,视线看向钱玉芬,似那句话意味深重。
“逸寒……”
“还有,至于黎家的股份,我分毫不会转让,为了馥郁,还有霈涵,我必须把黎氏壮大,不会把父亲辛苦创下的黎氏,交给一个外人管理,或者说,来衰败!”钱玉芬眼里的光芒刚刚温热一些,却被黎逸寒嗤冷打断,言语里,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而那三个理由,像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让钱玉芬彻底没有反对的余地。
听完他的话,馥郁似懂非懂,只是听到他那句为自己的话时,心里并没有其他感觉,唯有一份凉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