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吧。”黎逸寒突然变得绅士起来,眸光捕捉到她侧脸的掌印,心蓦地抽紧,继而又看向她的脖颈,醒目的抓痕,像锋利的草尖,刺得他眼眸锐疼。
对于黎逸寒突然的谦让,馥郁倒有些意外,笑意聚在唇边,似梨花满园的清新风景,让四周都弥漫着一股恬淡。
“我不饿。”即使两人同时发声,馥郁还是听清了他的问话,回答后,才说出自己比较疑惑和关心的问题,“我以为你在黎家,所以才去黎家找你,却中了她的计。”
馥郁脸一沉,失落难掩之余,脸上的娇羞的红晕尽退,稍显苍白的脸颊上,掌印特别醒目。
黎逸寒心下一片自责,用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轻柔的像棉絮一样,却给馥郁的肌肤有了敏感的刺痒,她脸上的灼热度再次亢奋在双颊上。
气氛流淌着一股既静谧又不安分躁动,使得馥郁一颗心砰砰直跳,那种感觉,她说不明白,只是觉得此时与黎逸寒距离很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卑鄙!”黎逸寒看着她抓痕密集的脖颈,喉头一句深恨,浓眉拧在一起,愤怒的心情不言而喻。
馥郁伸出一只手,放在黎逸寒触碰自己脸颊的手上,凝目望向他,安慰道:“你别生气,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对馥郁来说,黎逸寒的不责备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她哪想过要他替自己打抱不平。
窗外的薄雾慢慢褪去,天色渐渐明亮,白色的光晕透过窗户照射进病房里,黎逸寒与钟馥郁静默相视,一双如水的大眼眸子,也因为此时的光亮如同星河般灿烂,让黎逸寒安静的内心,生出了波澜。
“傻丫头,总是为别人着想。”黎逸寒难挡心头爱意,再次将钟馥郁揽入怀,在她头顶无不动情的说。
不知是那句话太过深情,还是他突然做出的举动让馥郁惊诧,一阵悸动在馥郁心头跳跃,那种感觉,像是温热的水,从头浇到脚底,没有半点窒息和不舒服,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与此同时,感觉黎逸寒的怀抱有无穷魅力,竟让她没有想要逃脱的意思,就连之前的反感都荡然无存了,她暗自奇怪,不办事一直都讨厌他的自大霸道吗?
心生疑惑间,馥郁从黎逸寒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惊奇望向他,“我们现在是不是在演戏?”
她快言快语,却发现说出的话太过于直接,她想要改口说委婉一点,却被黎逸寒当即作出的回答又一次愣住。
“我们不是在演戏,以后的日子,我们只需要真心表达,不需要逢场作戏。”他眼眸深沉,却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别样的气息,那种深沉像是一道深渊,让人充满恐惧,又挡不住诱惑力地想要跳进去,此时的馥郁,正深深沦陷在他眼眸编制的情意里。
那些言语,像是这个热气减退的季节,带着温和的炙热。
她依旧难以置信,一只手紧抓床单,任凭褶皱在她的手心里愈演愈烈,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双眸像是被黎逸寒施上魔法般,一刻也不调转地盯着他。
或许从她单纯的眼眸里读出了她的惶惑,黎逸寒拿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心疼地亲吻着手背,温声呢喃:“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唐突,甚至有些冒昧,但我是真心想要对你好。”这是黎逸寒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以前也接触过不少女人,但都是逢场作戏,而且因为母亲临终的嘱告,他一直对女人抱以冷态度,讨厌为名为利,勾心斗角的女人,虽然最初见到钟馥郁,以为她与那些拜金女是同类,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哪怕是她偶尔的小脾气,执拗,哀伤,佯装……一切都是那么的特别。
馥郁脸上的诧异在一抹异样后,立即恢复平静,她故作镇静地说:“不要因为我犯险救你,就说这些话来吓唬我,我知道你讨厌我都来不及呢!”
听完黎逸寒的话,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特别是面对他那张完美的面孔,再加上深情的眼眸,任谁都难以忽略他的认真告白,只不过馥郁还是保持一份理智,坚称不相信。
加之小巧前两日才告诉她黎逸寒不可能和她有感情,这会儿又反转那些话,的确像是在演一场百折千回的戏码。
只是这些话是她与小巧的私聊话,她没有打算说出来,不过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说服的理由,好让她不被他俊朗的外形和真挚的告白所打动。
没想到认真的表白却被质疑,黎逸寒眼底扫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掩去,依旧不死心的说:“我知道你心里还装着他,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的魅力!”
他前半段有些忧伤,后半段趣味性收尾,脸上难得露出的俏皮,让馥郁头一次觉得这人其实还蛮接地气的,只是平日里老绷着个脸,任谁看了都觉得触霉头,要不是长相可观,估计是人人避之的对象,即便他的身份是GC集团的接班人。
她一通心理活动后,鼓着腮,忍不住一声奚落:“自信不是用来自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