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躲在门后的斯凤偷听得扎耳,瞬时就呆在了原地,不会动了——她这一来不就成了做贼心虚吗?难道她真的活腻了,想死不成?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嘎嘎嘎”地响声徐徐传来……
惊!随着声音的传来,倏地将斯凤的思绪整个打断。她不禁连忙往床上赶,躺回原位——哎,因为她不知道,来者何人……万一是朱篌照这色帝没事儿来问候她的话……总而言之,还是低调点好。
想到这里,她“唰”地合上了眸子,假装晕厥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却赫然出现在了她的耳中——“娘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啊?装睡也请您起码盖上被子!”
诶……经他这么一说,斯凤连忙不好意思地扫红着脸儿,猛然一跃而起,小脸不禁低了低,道:“呀,原来是先生啊,我还当是冥武宗来了呢!”她努力做着解释,希望让自己的面子稍微过的去些。
王守任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然明白。不过,就在一秒钟之后,斯凤便从他的眉心之处看到了丝丝忧虑来着。哎,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要一想到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又拖了一个下水,就令她心里郁结之极,犹如装了个炸弹在里头,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一般。
望着她那暗淡的侧脸,王守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影响到了她,于是连忙收起愁容,送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娘娘,您不必担忧,微臣已经想到法子了!您看不如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将计就计?”斯凤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她倏地拉过视线,落在了他的脸上,“先生请讲!”呵呵!这我得好好听听。
于是乎一缕闪亮的神采划过他的眼眸,“欲擒故纵!”
呃……这四个字一出,斯凤顿时便了然于胸中了。
待看……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凤仪宫外就忽然传来了通传之声——“启禀皇后娘娘,李婕妤进宫求见!”
她?她来做什么?睡得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斯凤摇摇晃晃地坐起身来,想着自己现在也不便出声应承,便故意装作没有听见,未发出一点儿声响。
可不及一炷香的功夫,其卧房外就听到一个女音在说:“姐姐,妹妹来看您了!妹妹知道姐姐身子不便,故在此讲话,望姐姐海涵。东宫夏氏用巫蛊之术祸害姐姐的身子,迷乱宫闱,现已逃出宫去,成了亡命之徒。然,后宫不能一日无主……哎!”说到此处,她轻叹了一声,“姐姐是西宫皇后,本就是一宫之主,妹妹自知资历尚浅,但顾念到姐姐的身子,所以后宫之事儿就暂由妹妹我代劳了。太后娘娘也已经下达了应允的懿旨,还望姐姐不要误会。妹妹我,无心与你夺位,只是太后娘娘执意要如此,做儿媳的灵儿也是实属无奈啊。”
说着说着,她的话间似乎泛出了眼泪的味道来了,“呜呜呜……不过,姐姐请放心,无论如何妹妹我都不会接下凤冠的,只要姐姐还活着一天,姐姐永远都是后宫之主。另外,姐姐你现在只要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就可,皇上的侍寝就都交给妹妹吧。那么,妹妹这就告安了……”语毕之后,屋外便不再有任何响动了。
然而,这个李灵儿真的这么有“良心”吗?仅仅只是代劳,而且还是无条件的?呵呵……只瞧得斯凤听得已是小脸泛红,气呼呼地直瞪眼睛,咬着嘴唇中!
哼!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不要脸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她这是做戏给谁看啊?好心?我呸!
“福儿……福儿……你到底在何方?”老眼透着凝重的昏黄,含着欲落却无法落下的泪水儿。张老太后拧着银白的眉头将视线拉向空荡荡的窗外……这时,灰云飘去,寒冷的月光洒下皎洁,它交织着目光,显得愈加凄楚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