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结束的当天，成子和莎丽一起回公寓，她有些东西要整理，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很快搬出去。莎丽满脸写着失望，但又不能真阻止成子，毕竟，一向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成子也没有什么东西，简单的几件衣服，或者这段时间，宿在莎丽处，莎丽为她添置的生活用品，牙膏牙刷毛巾漱口杯，显然这些东西，她不会带走。
莎丽在次卧看到成子将几件灰色的运动套装，随意塞进一个袋子，轻叹了口气，从外间进来，将成子塞入袋子的衣服，一件一件抽出来，一件一件又规规距距地叠好，整齐得很像陈列柜上的那些男衬衫。
“谢谢。”
“谢什么，反正这种事情也没少为你做。”莎丽带着一丝抱怨。
成子默不出声，收拾了一下*对面，书桌上的东西。书桌上有点儿乱，几张a4纸上零零散散地写着什么，看模样是用来打草稿，书桌最右边有一本书，还是那本用书皮包好的，看上去崭然一新的艾略特诗集。说来，她一直在看。
良久之后，莎丽开腔，语气有些软，似乎在为刚才的冲动表示歉意：“今天还在这里休息吧？”
“嗯。”成子点头。
“房子那边，看是看好了，估计得叫人打扫一下。今天收拾好，明天就可以入住了。”莎丽接着说。
给成子看的新房，离市中心不远，在当地一处小公园附近，鸟语花香，而且环境清幽。那是最近开发的市景花园小区，几幢居民生活楼，楼高几十层。由于房价太高，朝向好，面积大的一组商业豪华套间还没有售尽。莎丽一个电话，报上成子的大名，就预留了一套。
“谢谢。”
“你还没有去看过那房子，先说谢谢干么，万一你不满意，那再看过一套。”莎丽带着淡淡的情绪说。
成子看了看莎丽，从竞价现场提前回来，事实上她并没有多少东西要收拾，只是不喜欢待在永齐，临行前交待了以前的女助理，将她的一些办公用品，打包送到新住处。
“你看的，一定很好。别叠了，反正到时候，拿出来还要穿。”成子看莎丽叠得分外用心，淡淡地说。
莎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眉，对上成子的眼，一下子积淀的情绪就上来了：“我讨厌你一个人做决定，还把我丢在永齐，跟着你从美国回来，居然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什么要退让！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不是你在永齐，我继续留在那里没有任何意义！”
一边将骂着，一边流着眼泪，顿了下，又接着哭道：“我以为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不仅仅是简单的上下属关系，我以为我们会合作一辈子。是我想法太天真了吗？”
成子背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面巾纸，莎丽狠狠地抽了四五张，动作粗鲁地抹起了脸和眼睛。
“你要是想跟我去琼洲生态，也可以。不过，我更希望你能留在永齐，在永齐，除了你，没有其他可以值得我信任的人。”成子道。
莎丽啜泣了好几下，渐渐的情绪稳定下来，心理也冷静了不少：“我知道，我会留在永齐，然后帮你好好看着。”
“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哭。”成子笑。
莎丽努了努嘴：“我那是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离开永齐，舍不得你这么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
“除却归还那部分公款，15，5个亿，完全够我另起炉灶。”成子想，她并没有吃亏。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你爸那边肯定会为了这笔钱，而大吐血。话说，那个什么挪用公款，都是她们搞出的幌子。”莎丽破泣而笑。
“你结婚的时候，我送你一个新婚礼物。”成子忽然扯到莎丽结婚。
“说什么礼物，现在还早着呢，我还没打算结婚。再说他也不急。”
“早晚的事。”
不过，表面是这么说，莎丽还是忍不住好奇：“学姐，你要送我什么？”
“你准备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成子道。
※※※※※
翌日，莎丽开大众送成子去市景花园小区，一百五十坪的超豪华大套间，装修和家具都是现成的。售楼经理，大概是听到成子要来，连家电都准备好了。
“学姐，你看这房子怎么样？”莎丽问。
“不错。”成子道。
“关小姐，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我们可以根据您的要求，再进行完善。”售楼经理，一脸讨好地说。
成子四顾看了看，她的套间在二十一层，阳台也很大，站在上面往下看，视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