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靳凡看着洛琳炸毛的愤怒神色,对方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张牙舞爪着随时要抓人来吃,而他自知理亏,也没做多余辩解,只是装着无辜样撇撇嘴,无可奈何地回答:“石膏……不习惯啊。”
洛琳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脸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俯下身就要来解他的衣扣。
宋靳凡原来穿得那套衣服上全是血,早已在手术前就被护士们换下了,现在穿的是一套最普通不过的病服,病服是均码,很是宽松,纽扣也很松,轻轻一解就扭下来了。
“夫人,你想对我干嘛?”宋靳凡佯装成像要被非礼的良家妇男,“难道,想吃我豆腐?”
洛琳脸红了红,骂道:“放屁,我很纯洁好吗,我只是想帮你擦下身体啊……”可惜到了话尾,音量变小,反而显得心虚。
因为逗弄洛琳而得了趣的宋靳凡更加变本加厉地调戏自家夫人,“哦?那你来吧。”话毕,便四肢大开,作出任君采撷的姿势,“如果是夫人,可以随便把我怎么样……放心,我不会大叫的。”
洛琳简直拿这样无赖的宋靳凡没有办法,男人身体还虚弱着,她不能跟以前那样,一言不合张嘴就咬,真是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是吗?随便怎么样?”见到男人得意的表情,洛琳突然想起什么,接着便坏笑起来,“我刚才听医生说,为了让伤口尽快愈合,建议你剃个光头呢……要不,我亲自上阵,帮你理理发,夫君你看可好?”
宋靳凡嘴角蓦地一抽,被洛琳语气里的认真惊到,立刻收回手脚,蜷缩起来,一脸的敬谢不敏:“不,我看不必了。”
洛琳见宋靳凡终于老实,阴谋得逞地偷笑,这才继续刚才的作业——帮他解纽扣。
男人里面什么都没穿,她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扫到男人有力的腹肌,洛琳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下,洛琳心里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心猿意马,洛琳太不要脸了你,快点冷静下来听到没有。
可惜这样的暗示根本起不到作用,她的脸上越发红了,衬得宋靳凡的脸色更是苍白。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在自己触碰到对方的同时,男人眼里窜起的危险火苗和暗含**的瞳孔。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总算是帮男人把衣服给脱了,宋靳凡此刻赤条条,她不敢多看,敛下眼睑,在沾湿毛巾后又努力拧干。
男人的伤口不能碰水,所以洛琳擦拭的时候分外小心仔细,其实石膏打得这么厚这么结实,浇盆水下来也未必会弄湿,在感叹洛琳小题大做的同时,宋靳凡又贱兮兮地享受着洛琳细致入微的照顾。
虽然受伤了,但好像也不是件坏事呢。
宋靳凡看着郑重对待自己的洛琳,无声地笑了笑。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飞快,宋靳凡每天都有洛琳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伤口痊愈的速度超出想象,五天后就拆了线。
除去累赘的白色绷带,他整个人一下子都清爽许多,但伤口处光秃秃的头皮实在太影响美观,连任传芳都看不下去,于是在半强迫半情愿之下,找师傅来理了个短寸,毛发变得又短又硬,倒是很精神,比之前的造型更添了几分男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