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让庄羽凡不禁一愣,他完全搞不懂她在搞什么鬼,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正打算回到自己的舱房中洗个澡的时候,突然间停下脚步。www.Pinwenba.com
刚刚……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那个女人……似乎在哭,她刚刚离开甲板的时候,他分明不留神瞥到她的眼角有一点晶莹。
忍不住,他改变了方向,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想从外面打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门从里面落了锁。
他急忙抬手敲了敲房门,高声道:“沈妙萱,把门打开!”
没一会儿,门开了,刚刚换掉一身湿衣服的沈妙萱低垂着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打开房门之后,她很快地转身,但她刚刚把身子转过去。
庄羽凡就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把身子转回来,他双目深沉地盯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睛,沉声问:“我又没说指责你什么,你干嘛哭成这副德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明显哭过的样子让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她倔强地抬起眼睛和他对视,口气却差得可以,“你视觉神经出现问题了吗?谁在哭呀?”她才不要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出来呢。
她的倔强,引起庄羽凡的不满,他微微眯起双眼,“显然你不够了解我的脾气,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算费尽心机我也一定要知道,不过如果你执意不说……”
他坏坏一笑,“我不介意做一个恶毒的后父,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儿子惨遭我的荼毒吧。”
这个女人虽然脾气坏到爆,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很疼自己的孩子,拿她的儿子来威胁她是让她对他说实话的最佳方法。
果然,沈妙萱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好啊!辱骂上司,罪加一等,我会一起都算在你儿子的头上的。”
沈妙萱被他邪恶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勉强忍下去的眼泪刷地一下无声无息地再次流了出来,但是眼泪刚流下来,她就抬手把泪水从脸上抹掉,她才不要在这个没品的大恶人面前哭呢。
他阴鸷的眸光一紧,声音紧绷地命令道:“还不说!”
他怀疑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他是怎么了?明明讨厌这女人讨厌得很,现在又怎么会因为她莫名其妙的眼泪而心疼?
这实在是不像他,在这个世界上,他所关心的女人除了已经出嫁的妹妹之外没有第二个,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想要关心她?
她用深呼吸来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我父母长得什么样,但是我的愿望就是可以拥有一张我父母的照片,哪怕是一张并不清楚的黑白照片都可以,如果可以让我拥有一张我父母的照片,就算让我用我的生命去换我都愿意,而你却对你父母留给你的照片那样不以为意,你知不知道你的态度很不应该?”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滑落,她仍旧倔强地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
这个世界一直都很不公平,而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看到他对父母的照片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她的心情真的很烂。她想要而得不到,他拥有却不珍惜。
庄羽凡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太过突然,他甚至忘记叫人去查查这女人的底细了。
异样的心痛撕扯着他的胸口,他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段不幸的过去。
弯下身,他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我很抱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道歉,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曾经被他定为欧巴桑的女人又强悍又凶恶,可是现在的她,却柔弱得一副需要别人保护的样子。
他不是拯救公主的骑士,更不是怜香惜玉的绝世好男人,但……他却想用自己的温柔去抚慰她曾受伤的心。
他想,他一定是中了她的什么毒了,才会产生这种怪异的想法。
沈妙萱无助地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哽咽,“我哭起来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面对她傻傻的问题,他只是无声无息地抱着她,外面的海浪声越来越大,海风虽然没有吹乱他的头发,但却吹乱了他的心……
在游轮上整整停留了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沈妙萱终于受不了海上的颠簸,回到了她们落脚的饭店。
庄羽凡在那边正在办理入住手续,她则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真是够了!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来度什么该死的蜜月了,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
“原来真的是你,沈妙萱!”
就在她怨声载道的时候,头顶处传来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沈妙萱抓了抓头发仔细打量着对方,一七五左右的身高,瘦削挺拔的身材,他的面孔谈不上英俊,但是却给人一种魅惑的感觉。
“张……张子维?”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出这个名字。
她的前男友!那个在她怀了孩子后,便无情将她甩到一边的可恶前男友!他他他……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被叫做张子维的男人自命潇洒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将我这号人物给忘掉了呢。”
他突然俯下高大的身子轻轻扳起她的下巴,“妙萱,老情人见面后,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喂,请你放尊重一些!”沈妙萱不悦地打开他的大手,“谁和你是老情人啊?”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难道你想否认?”张子维更近一步地接近她。
“当年大家在一起相处了整整两年,最好不要告诉我你差点就丧失了这段记忆,不过我一直很好奇,那个时候你肚子里面怀的小孩到底是哪个男人的种,妙萱,你对我还真是不公平,大家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你都不肯让我碰你一下,没想到你却不要脸地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
“啪!”
再也听不下去的沈妙萱反手一耳光,重重掴到他的脸上,“张子维,你讲话给我干净一点,我都说过了当年的事情纯属是一个意外……”
被掴了一耳光的张子维顿时目露凶光,他轻轻抚着自己脸颊上的麻痛阴狠地瞪着她,“死女人,你居然敢打我?”
正说着,他挥起手就要反打向沈妙萱的脸,可是当他的手挥到一半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横挡在半空中。
回过头,他看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并且俊美迷人的年轻男子,对方冷着面孔看着他,气质中流露出来一股让人畏惧的霸势。
“最好不要告诉我,你正准备动手打这个女人。”
庄羽凡的声音中全是冰冷和无情,这不仅令张子维的心颤动了一下,就连沈妙萱都被这副面孔吓得吞了吞口水。
“你……你是谁?”被扭住手腕的张子维壮着胆子大声质问。
“你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正说着,庄羽凡重挥一拳,无情地落到张子维的下巴上,“我只知道一个想要动手打女人的男人,下场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靠!你居然敢打老子我?混蛋,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被疼痛所感染的张子维像疯了一样扑向庄羽凡,两个大男人在饭店的大厅内就要动手打起来。
“我打我的女人,和你这号王八蛋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女人?”听到这里,庄羽凡的火气突然窜了上来。
“没错!”张子维向他挥出一拳,可是却被对方灵巧地闪过,“这个叫沈妙萱的女人就是老子当初所扔掉的烂货……”
“砰!”
他的话音刚落,庄羽凡再次重挥一拳揍向他的眼角,“你再说一次。”
“不要打了,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沈妙萱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沈妙萱,你告诉这个混蛋,我以前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张子维,你神经病,如果你不想再自取其辱的话就给我马上从这里滚开……”
“靠!你什么身份啊,居然敢让老子滚……”
“老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这边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出现,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大美人急忙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啊!子维,你受伤了?啊!羽凡,你怎么在这里?”
“妮妮……”被揍得惨兮兮的张子维急忙躲到骆妮妮的身后,“你的那些保镖呢,快点让他们过来帮忙,这个臭小子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一定要让这小子付出代价。”
沈妙萱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张子维,又看了看骆妮妮,“你们两个……”
“羽凡,真是巧,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骆妮妮完全不去理会张子维的骄纵和现场刚刚的打斗状况,她突然很亲昵地挽住庄羽凡的手臂,“羽凡,一会儿大家可以一起去喝两杯吗?”
“对不起我没时间。”庄羽凡很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臂,这女人有病吗?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中还有心情提出要喝什么见鬼的咖啡。
“这个男的是你的男朋友?”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地瞪向张子维,不明白自己体内刚刚升起的那种愤怒到底是由何而来?
“啊呀,不是啦不是啦,我和他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事实上我和子维一点都不熟的,你知道的,我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你啊……”
看到她这副嗲样,沈妙萱的身上忍不住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惜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却不是你。”庄羽凡一把将沈妙萱揪到自己的怀中,“老婆,我们该回房了。”
说着,他霸气地揽住她的肩膀转身向电梯处走去,在经过张子维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停了一下,“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有种来骚扰我的女人,否则我会很乐意让你体验一下招惹我的下场会有多恐怖的。”
被他揽在怀中的沈妙萱小心翼翼地看着庄羽凡俊美的半侧面,人生之中第一次,她居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这个明明比自己小了三岁的男人,竟然用这种霸道的方式来保护她,心,没道理地怦怦狂跳起来,天哪!她这是怎么了?
而被甩在原地的骆妮妮则恨恨地瞪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满眼都是嫉妒的目光。
“妮妮,那个臭小子到底是谁?”满脸青紫的张子维忍不住垂问。
“他是庄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庄羽凡啦!”
“什么?你说他就是那个庄氏集团的庄羽凡?”张子维有些张口结舌,“那么那个沈妙萱……”
“就是他前不久新娶进门的老婆。”骆妮妮再次愤恨地回答。
“老天!怎么会这样?那女人居然嫁入了豪门?”
“那个男的到底是什么人?”
刚刚踏进总统套房内,庄羽凡终于忍不住地爆发出来,当他亲耳听到别的男人用那种熟悉的口吻大喊沈妙萱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自尊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不是嫉妒!他发誓这种情绪绝对不是嫉妒!
他只不过是容忍不了这女人在和他履行婚姻协议期间,竟然还牵扯着其他男人。
呆呆坐在大床上的沈妙萱从头到尾都低着头,她万万没想到她还会遇到张子维,曾经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相处了整整两年,要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张子维当年不但离开了自己,而且在重逢之后居然还用那么恶毒的话来讽刺她。
“沈妙萱……”
耳边传来庄羽凡不耐烦的声音,“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对不起!”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刚刚给你添麻烦了。”
室内呈现出少许的沉默,庄羽凡看着她的头顶好一会儿,最后,他转身怒气冲冲的向另一个卧室走去。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孤儿……”
就在这时,沈妙萱突然破口而出,也及时留住了他的脚步。
“我十四岁之前一直都住在孤儿院里,但是我所住的那家孤儿院院长背地里却干着贩卖人体器官和倒卖年轻女孩子的勾当。就在我十四岁那年,孤儿院的一个女孩子发现了院长的阴谋通知了我们。于是我们放了一把火,烧死了那家孤儿院的院长和跟他狼狈为奸的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