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瑶慢慢的走出了粥店,她只能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上。门口的水泥地有点坑坑洼洼的,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着。等到走远了,她才抬起头,一脸的泪水。
现在哭总比在闾丘瀚面前哭好看多了。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不知道对他有没有作用或者杀伤力,但是陈珈瑶还是先把自己给折腾难受了。说的时候明明也没说什么难听怨恨的话,可是,现在她真的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该说那些话的。与其什么都说出来,让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还不如避而不谈,凡事都冷淡以对,这样还好看一点,而也显得自己真的很冷静很释然。
况且,那些话,真正伤到似乎只有她自己。
这一大早上的,就哭的跟个怨妇似的。
陈珈瑶看了一下时间,离九点还早着,也许她该自己找一家早餐店吃吃早饭什么的,然后等到十点去酒店上班。可是,最后,她只是坐在了街心花园的长椅上,给张瑜桦打了一个电话。
陈珈瑶迫切的想跟什么人说说话,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小姑娘一样对未来无计可施,而对回忆甚至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充满的后悔。她在心中不停的重复着,她全都给搞砸了,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好。实际上,她到现在都没有完善的第二方案可以对比。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后悔而已。
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才接通。陈珈瑶听到张瑜桦浓浓的化不开的鼻音与困倦之气,她在电话那头轻轻的嘟囔了一句:“阿瑶?”
“恩,还没有起床么,这都几点了?是不是又熬到早晨才睡觉?”陈珈瑶本来是笑着开口的,可是等声音吐出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虽然像是喝了整整一杯水一样湿润,可是嗓音却哑的厉害,还带着一种鼻音。
“恩,恩。”张瑜桦敷衍性的恩了两声,然后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陈珈瑶身上:“阿瑶你是感冒了还是怎么了,嗓子哑了么?”
“早上的时候,我见闾丘瀚了。”陈珈瑶的语气有点缓慢,尽量让还没有清醒的张瑜桦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张瑜桦那边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那就是说你没感冒什么的,只是哭过了。”
张瑜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清晰了很多,人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陈珈瑶点了点,但是并没有说话。虽然张瑜桦肯定是不能通过电话看到她点头的,但是还是当她默认了。陈珈瑶听到那边细细碎碎的声响,然后就是鞋子蹭在地板上的声音。陈珈瑶等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她打电话是为了想和人说说话,而不是这种沉默。
“张瑜桦你干什么呢,我这是长途好不好,你给我说话。”陈珈瑶语气不好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跟我急?”张瑜桦问,然后,陈珈瑶便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后无奈的说:“我只是在等你说点什么,你只说了一句你见闾丘瀚了,然后你就哭了。我等着你说你们究竟谈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搞明白过闾丘瀚这人表面意思和心底的真正目的都是什么。他今天竟然说要我跟他回去?难道说,我认为他对不起我害了我这些事情都是我的胡思乱想,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受过的那些?”原本已经停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陈珈瑶顾不得找纸巾,只是用手掌将眼泪抹去。
“虽然那时候闾丘瀚送给你了钻戒,但是你们两终究是没有结婚领证,闾丘瀚这人,真是一个极品啊,说什么就是什么,把你当什么了。阿瑶,你是怎么回答的?”
“能怎么回答,我现在见到他,手都抽筋。桦子,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我担心闾丘瀚会去找他们。”
“恩,你放心,我明白,你别哭了别哭了,我妈最近打算去旅游,实在不想让两老太太结伴一起出去玩算了,然后我陪你住一段时间。其实我现在不怕闾丘瀚跟你来硬的,就怕来软的让你扛不住。”
“没事,这种亏吃一遍就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桦子,谢谢你,幸好还有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