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瀚的这话,像是一颗在空气中被摩擦的滚烫的炮弹,直直的砸进陈珈瑶的心里。她的脑很乱,根本就不能思考,母亲突入起来的病情,还有他那句不知该算是意见还是胁迫的话,这让陈珈瑶的两眼发黑,束手无策。
等眼前的那种光斑散去消失后,陈珈瑶的心中忽然腾起一种恨到想咬死这个人的冲动。她有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就往外面走。
闾丘瀚看着这样的陈珈瑶,知道她已经乱了,可是,也许是碍于自尊或者别的,她并没有开口。闾丘瀚看着陈珈瑶脚步不稳的走着,忽然下定决心,干脆就趁着她现在软弱,直接突破吧。
他张口喊了一声:“阿瑶”语调轻轻软软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像是用“好孩子你乖乖的过来”的语气暗示“过来,回到我这这里,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你能依靠”这些意思。
陈珈瑶的脑子一直在和浆糊,闾丘瀚的那声呼唤像是一盆水直接淋到了她的头顶。她顿时就没有忍住,转身朝闾丘瀚扑了过去。
闾丘瀚见她如此,稍微一愣,看陈珈瑶那架势,就像是要跟自己拼命一样。但他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知道不能把人给推开,而是双臂一伸将人困在自己怀里。
陈珈瑶像是发了狂一样在闾丘瀚怀里扑打,一边打一边哭,一边骂:“闾丘瀚,他妈的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拿我妈威胁我,她当初那么疼你,你为什么不在她还是初期的时候就告诉我,我妈要是没了,我这一辈子都跟你没完。闾丘瀚,我打死你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闾丘瀚坐的位置是单人座,他用一只手臂紧紧的抱住陈珈瑶,而用另一只手去抓她的手。陈珈瑶的举动早就惊动了酒保。闾丘瀚见两个酒保往这边来,冷着脸骂了一句:“不关你们的事,给我滚。”话音刚落,陈珈瑶的手正好锤在他的心口上。
陈珈瑶穿着的裙子已经有点不整了,整个人在闾丘瀚扭着,两指宽的带子已经从肩上滑到肩膀,过膝的裙子已经蹭到了大腿处。陈珈瑶发了狠,脸面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裙子不裙子的,伸手就往闾丘瀚脸上去抓。闾丘瀚就两只手,一直还搂在了陈珈瑶的肩膀上,他干脆就豁出去了自己的脸,伸手抓住她的裙尾往下拽。等裙子整齐了,他的脸颊与太阳穴的位置已经被扣出了几道子红痕。
那两酒保看这两人这样,不仅没有退下,反而伸手去抓陈珈瑶,想要把两人给分开。其中一个酒保才抓住陈珈瑶的手,还没来得及往后拉,闾丘瀚伸脚直接踹在他的小腿上,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滚,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谁敢碰她我剁了你们的手。”闾丘瀚的手扣在陈珈瑶的后脑勺,将人狠狠的往自己怀里塞。陈珈瑶伏在他怀中,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发出一种喘不过来气的哭号声。
两人都很狼狈,陈珈瑶咬着闾丘瀚的西装大哭,哭一会便骂,骂完了接着哭。
“混蛋,闾丘瀚你有没有良心,我妈以前是白疼你了,你究竟把谁当人看,你究竟把谁真放你自己心里了?”陈珈瑶的手稍微使劲,抓着闾丘瀚的黑发就像是拔草一样。闾丘瀚的头皮吃痛,额头上的面皮都扯的绷紧了,可还是没吭声。
陈珈瑶这话没错,当年陈母把闾丘瀚当准女婿看,什么规格都是照着未来驸马爷的档次照料,连陈嘉楌都嫉妒,说陈母疼闾丘瀚比自己还厉害。陈母对陈嘉楌这个孩子还有打骂的时候,对闾丘瀚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要是觉得闾丘瀚哪里做的不合适了,她也不吭声,指使这陈父这一家之主出面教育晚辈。那时候的闾丘瀚,什么都是好的,哪一面都是招人喜欢的。
那两酒保看样子已经叫了保安。闾丘瀚抚摸着陈珈瑶的脊背,可一直没说什么。
等了一会,陈珈瑶冷静了下来,试图从闾丘瀚怀里站起来,闾丘瀚却依旧抱的紧紧的,她支起胳膊一拐子捅在闾丘瀚的肚子上。这一下特狠,疼的闾丘瀚手没攥紧,让她给推开了自己。
陈珈瑶的头发全乱了,她抹了一把脸,脸上的妆容全毁了,模样可笑。还好当初她就没画多浓的妆,不然现在肯定就跟个鬼一样,头发蓬乱,张牙舞爪。她整了一下裙子,然后哑着嗓子问酒保洗手间在哪里。酒保指了一个方向,她没看闾丘瀚一眼就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