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瀚在法国之行这个问题上对陈珈瑶撒了谎,如果说陪李桑参加电影节给足了李桑面子算是一种公事的。
虽然对陈珈瑶他不会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事绝对不会隐瞒她,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真的就说出来的。女人大凡都是这样,事前给你再三保证只要你实话实话她们就绝对不会生气,但是只要一听完话,大凡的就都该翻脸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同她多说,就当是没发生过就解决掉了。
李桑在他眼中,是有些聪明的女人,可是,她的聪明和王秘书以及陈珈瑶的聪明都是不一样的。闾丘瀚自然也没有把她的这种聪明当作一回事,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毕竟还不至于真的用些手段将她怎么样。小打小闹玩一些小心眼的,女人的把戏而已,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陈珈瑶离开这几年,虽然闾丘瀚一直念念不忘,但是不好说自己真的就敢在家里客厅的墙壁上挂一个守身如玉的匾额。女人的想法他还是了解一些了,而更是因为见过了不少存着各种心思的女人,更是显出他的陈珈瑶的种种好处来。况且,对于李桑这件事情上,闾丘瀚心中还真的有一些私心在的,人都是在适逢敌手的时候,才真的用心。陈珈瑶虽然不相信两人直接有什么,但是该因为自己生气的还是生气,每次一听说什么风言风语的,就理直气壮的打来电话追查,但是分寸拿捏的却能正好,而自己也不会嫌的厌烦。
闾丘瀚这些年心境倒是越来越好,脾气随着年纪也越来越小了,年轻的时候的那股子藏在心里的狠劲也被藏的更深。若是以前别说是被人威胁,就是横着说两句也一定会让对方栽跟头。李桑以及别人只看到自己三十多岁时稳重自信无所畏惧的样子,而陈珈瑶却是从他二十多岁时被人拿捏的时候就开始陪在自己身边了。谈情说爱在他看起来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了。亲情责任倒是胜过了一切。陈珈瑶就是他的责任和负担,总觉得一切要为她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就是自己应该做的。而陈珈瑶,他也知道她其实从一种意义上说也是自己的后盾,她值得他珍惜、呵护,值得他只为一个人就撑起一片天地。
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感情,细水长流,温情脉脉,却又近乎血缘联系般的坚固异常。
闾丘瀚住的酒店是王秘书预定下来的,李桑的电影节行程是早就定下来的。而她在还没有准备动身前就开始张罗这闾丘瀚了。那一天陈珈瑶见着两人在办公室里独处,大半就是李桑在同闾丘瀚说这件事情。
公司旗下的女演员拿了大奖,对一个才发展两年的娱乐公司来说,也是一件喜事。陈珈瑶说的没错,虽然娱乐公司也是产业之一,但是像是闾丘瀚这么奉献的捧旗下的人,倒是真显得不合适。
陈珈瑶说不喜欢法国,其实他也不喜欢。两人听到“法国”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体会不到其中的感觉。但是当闾丘瀚再次与陈珈瑶分开独自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能清楚的体会到“故地重游”的感觉。也许他真的应该对陈珈瑶说一说当年自己被困在法国的时候的德行。那不仅仅只是陈珈瑶一个人的灾难,而是两人都最困难的时候,陈珈瑶甚至不知道他当时的绝望。
许多事情没有说并不代表着闾丘瀚不想说出来。事实上,如果陈珈瑶管的哪怕再宽泛一点点,她都会发现自己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公司的事情闾丘瀚就从来没有跟陈珈瑶说过。闾丘瀚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上那种男主外女主内小事操心不断大事有男人依靠的安稳日子。闾丘瀚眼睁睁的看她一个女人辛苦的打拼,可是终究也没有拼过命运。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男人,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让自己的生活重蹈父母的覆辙,而另一种就是绝对不会向这个方向偏移一点点。
闾丘瀚连自己母亲的事情都没有同陈珈瑶说过,他谁都没有提过,对这些事情了解的最清楚的人除了谢晟莫以及宋山愚以外,应该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陈珈瑶只是知道他母亲病逝,过世很多年了,知道的再多一些就是自己是不太好听的私生子而已。
闾丘瀚并不是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只是一直没有出现过说出来的时机。毕竟,他不会拉着陈珈瑶的手坐在沙发说“来,我给你说说我爸妈的事情”。
所以,闾丘瀚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说有压力也有压力但是想的简单点了前途绝对又是一片光明的。
闾丘瀚预定的“出差时间”至多只有五天,而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和陈珈瑶谈一谈关于孩子的问题。不好说出口的话应该已经由宋山愚说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只要摆正态度应该也不会惹陈珈瑶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