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的时间似乎变得冗长,秦暖只觉得自己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电梯门方才打开到了一楼。站在他们前面的医生先下了电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并且是一声不响的,直到他走到电梯外面,偏头时他的目光快速的扫过还在电梯里面的秦暖和牧宇森,而秦暖见了险些叫出来,只因那眼神森然冰冷略带玩味,那怎么可能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所能带的眼神。
牧宇森携着浑身轻颤不已的秦暖出了电梯,直到出了医院大厅的门口,秦暖才觉得浑身暖了些。
秦暖坐进车里,松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心神对牧宇森说道:“牧宇森,你看见刚才电梯里那医生的眼神了吗?”
“没注意!“牧宇森淡淡地说着,将车子发动。
秦暖无力地靠在座椅里,说道:“我看他对我笑,太可怕了!”
“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你们女人天生爱幻想,整天想些有的没的!”牧宇森不客气的说道,连带着批评了广大女同胞。
秦暖冷哼一声,说道:“女生爱幻想说明女生喜欢浪漫,而你们男人呢,整天就是爱现实,活着多没意思!”
牧宇森冷冷一笑,说道:“男人要是不现实一些,下场就得跟江国盛一个样!”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我这心情刚好点!”秦暖嗔怪道。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但是你还是得明白一个道理,人还是现实点好。”牧宇森实在是立场坚定,态度鲜明,秦暖无话可说,只得作罢。
没有爸妈子在家的日子,对于秦然来说那就是幸福的日子,而对于秦暖来说,只秦然一个人在家的日子绝对是个黑暗的日子。
秦暖和牧宇森回到家中之后发现客厅里乱的比当年日本鬼子进村烧杀抢掠之后的还惊心动魄。于是秦暖黑着脸对牧宇森说道:“牧宇森瞧你儿子做的好事,子不教,父之过,你自己看着办吧。”
牧宇森只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办,凉拌,现在让你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让我怎么办?”
“哈哈哈……”楼上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之后便看着赤条条的秦然追着一只湿漉漉的落水狗跑出来,还一边跑一边笑,看起来倒是亢奋的过了头。
秦暖和牧宇森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秦暖翻了个白眼直接上楼去,然后将在走廊里疯跑的秦然逮住,一把拎了起来,气冲冲地闪进了房间里。牧宇森看着那副母很严子也不怎么肖的画面,摇摇头,也抬脚上了二楼,在路过某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秦暖在“谆谆教诲”,牧宇森又是摇摇头,推门进了洗手间。
再也受不住秦暖轰炸的秦然推开门,疯哭着跑出来,一边哭嘴里面还一边叫着“爹地”,而他身后还跟着一只小不点的启智,也发出呜呜的叫声,好似也很委屈一般。无奈秦然找了一圈不知道牧宇森去了哪里,竟没有找到他的人,于是又疯哭着跑回来,仰头对秦暖说道:“你老公在哪里?我估计是他不要你了,现在肯定是去外面找新老婆了!”
“……”
傍晚的阳光洒下温柔的光辉,明媚而又不至于炙热。一身白衣的秦暖静静地坐在咖啡屋靠窗子的位置,三千青丝如瀑,有几缕顺滑的头发滑落到胸前,铺在白色的木质方桌上。远远看上去,这女子仿若天外来客,只因那一身淡雅出尘的气质。
在秦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晶莹粉润的小男孩,此人是秦然,一身格子衬衫牛仔裤,倒装点出了他别样的气质。而秦然旁边必不可少的那便是启智那条柴狗。
牧宇森因为有事又回了公司,而秦暖便带着秦然出来吃饭,在咖啡厅里随便点了咖啡、牛奶和蛋糕,想着先随便吃一点,心想着再不济就带着秦然这孩子去吃路边摊,只因为她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多带一些钱,而且还忘记了带钥匙!
正当两人一狗吃得欢畅的时候,咖啡厅里一阵骚乱。
“你别等了,他不会再来了!”
秦暖听到有人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