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把电话甩出去,又嚎啕大哭了一阵。
完了,我想着。锥心刺痛。
我想要是能死了就好了,实在受不了这份痛苦。
我上网找温军,他恰好在线,我们语音聊天,我说,温军,我痛苦死了,蓝萧言一定要和我分手,我不想活了,然后哭的一塌糊涂。
温军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爱他吗?
我说你废话呢,当然爱了。
他说那就行,我后天回来,无论如何我帮你挽回蓝萧言的心。
聊了几句后,我心情好了点,我说我想下线了,温军说你预约好医院,我回来我们就去医院。
我说算了,我也不想看了。或者我一个人看病吧,你别管了。
温军说,你一定要等我啊,我陪你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万一又晕倒在医院里呢。
我们结束了交谈,我坐在沙发里,发了好阵子呆,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走到了这么悲惨的一步。
我想得头疼,明明困极了,一合眼就立刻清醒了。这样一夜无眠,早上我已经筋疲力尽,恶心乏力,我想必须去医院看看了,别没气死却病死了。
温军回来的那一天我正好在单位准备一个会议,没有去接他,他的飞机刚落地就给我打电话,声音兴奋极了,他说,小雪,我回来了,我回家了,真想念北京。真想赶快见到你。我现在打车去你单位,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没心思,慢吞吞回应他,哦,那也行吧。我说你没跟蓝萧言联系啊。
他说,乔雪,你就不能有一分钟不提蓝萧言啊。你提他自己又闹心。
我这么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贱。
终于见到温军。
我们分别已两年。
他晒得很黑,依然笑得很慢,嘴角扬起柔和的纹路,眼睛里有温暖的关怀。
我见到他,一下觉得紧张心情放松很多。
我说,你什么时候见蓝萧言说我的事儿。
他说你去踏踏实实看完病我就去说。
他又笑起来,我们能不能暂时不提这个名字。你的人生不是为他准备的,你不必要没了他就跟没了命一样吧。
我嘟哝几句,就是跟没了命一样啊。
他说我明天一早开车过来接你去医院。
我默许,心内却惆怅不已,多希望陪我的那个是萧言。
晚上,我们又和姚碧霞、裴迪一起吃饭。裴迪神情落拓憔悴,话一直不多,只是偶然喝点酒。我特意坐到裴迪身边,趁着姚碧霞和温军聊得热火朝天,低声问他,叶里里和萧言的事你知道了么。
他脸色发青,点点头。
我说,你怎么想。
他苦笑,能怎么想,我还向里里求婚,被她拒绝了。
我说,我们可以联手把他们拆散。
他沉默了很久说,能被拆散的就不是爱了。
我心里骂着没用的东西,就不再想理他了。
裴迪愣愣地盯着酒杯,神情苦涩。他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缓慢地吐出来,说,小雪,我现在真切体会到那句话是真的,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会希望他很幸福,我想,里里很萧言在一起会得到幸福。
我简直懒得看他一眼了,我可不一样,我的幸福不会拱手让给别人,我这么想着。一句歌词忽然冒了出来,死了都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