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应该是小浩交住院费的时候了,上个星期小浩就因为没有交齐住院费而被送回来,当晚鼻腔大出血,差点没把梅梅给吓死,想到这里苏沫走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拿着角落里的一袋垃圾出门,苏沫扔完垃圾,状似无意间经过谭梅梅的门口,将信封搁在门口,然后敲了敲门,迅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谭梅梅听到敲门声,连忙擦干净眼角的泪水,红肿着眼打开门,地上的信封引起了她的注意,拿起来一看,谭梅梅顿时说不出话来,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苏沫屋子的门在轻微晃动着,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女人,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做好事。”
拐角处,猩红的烟头落在地上,被男人厚实的皮鞋踩灭,有着立体轮廓的男人吐出最后一个烟圈,面露凶相,嘴角扬起轻蔑而残忍的弧度。
“苏沫,我说最近你手艺渐长,还是多亏了我的调教。”
夏合像个大爷似的懒洋洋的坐在苏沫家的餐桌上,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真不知道苏沫这丫头哪来的这么多好酒,这些年代悠久的美酒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得到的。
“那真是麻烦您了。”苏沫皮笑肉不笑的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要她说这天底下脸皮最厚的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夏合阴柔的脸上掠过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视线落在书架上苏沫与勒之尧的合照上,眸光一点点黯淡下来,装作不在意的喝了一口水,晃动的水杯久久不能平静。
“苏沫,过几天我就要离开s市去美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或许是因为吃了火锅,夏合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宛若古刹里厚重的钟。
苏沫倚着洗碗池,任水流在她的掌心肆意流淌,久久的沉默过后,“我不想走,这里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地方。”
“你其实是因为放不下勒之尧吧!”夏合冷笑着走到苏沫的身后。
“我我和他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碰!”苏沫话音未落,只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强势的力量,将她转过身,下巴被人粗鲁的捏住,呼吸便被粗鲁的掠夺。
苏沫睁大眼瞪着面前无限放大的脸,他紧闭着双眼,睫毛纤长卷翘,过分的美丽,片刻的恍惚之后,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落在夏合白皙的侧脸,他偏着脸,不着痕迹的将嘴边的血丝咽回去,他很清楚这一巴掌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夏合摸了摸自己的唇,忽然扬起了嘴角,墨黑的眼平静地望着苏沫,波澜不惊仿佛什么都发生过一样。
苏沫蹙起秀气的眉,鼻尖还残留着陌生的味道,是属于夏合的,一如他的人般孤寂冰寒,没有太多的厌恶,有的只是愤怒与失望,她一直当他是朋友,他为什么要吻她,是恶作剧还是什么?
“苏沫,你果然还是开不起玩笑,不就是一个吻么?至于这么紧张么?”夏合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苏沫本来有些内疚,但是夏合玩世不恭的语气却点燃了她的怒气,“夏合,我当你是朋友,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有时候我的真的怀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夏合冷冷地撂下这一句话就摔门而出。
同样高傲的两个人,用坚强的外表来包裹自己脆弱孤独的心,冷漠的背后是对彼此的在意,只是造化弄人,爱与不爱,终是强求不得。
有些疲惫的苏沫从水池边一点点滑落,抱膝蹲在地上,将巴掌大的脸埋在胳膊里,黑暗到底需要多久才会退去,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生活会一团糟。
“苏姐姐,你没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柔的女声自门口传来,苏沫抬眼看见谭梅梅忐忑的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眺望着,似乎是听见了刚刚的动静。
“我没事,真是抱歉,刚刚吓到你了。”苏沫站起身,忍着一阵头晕目眩,嘴边努力牵扯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去医院看过小浩了么?他身体好点了没有?”
“看过了,他不让我呆在医院,非让我早点回来休息。”谭梅梅露出幸福的笑容,弟弟的懂事让她感到暖心。
苏沫也不由跟着笑起来,“小浩真是懂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好起来的。”
“苏姐姐,谢谢你。”谭梅梅犹豫了许久,用蚊子般微弱的声音道谢。
苏沫心里明白,只淡淡的摇摇头,“梅梅,你很坚强,那么多困难都坚持过来了,你是个值得别人尊敬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