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心境,在此时才真正体现了“荒凉”二字的真实含义。
要不然,也不会呆到久久不愿越过这座横山的脊梁。
毕竟,我在山的这里边与小说的题材一起,挥撒过一把又一把汗水和伤神惊心的呼救声,还有那倒在童年故事里的大阿哥,二阿姐和弟弟的期盼。
这才是我忘记了自己的每一次故事,记起了别人的每一次传说根源。
一阵冷风吹来,惊醒了我的神经。也许是提醒我,此地不可久留。
于是就麻木地回头,草草地整理抹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转过身来。
一件单心棉裤和满是补丁的土布衣裳,将我原本伸直的身子,压低了许多。
背上背着一个我阿爸当赤脚医生用的麻布包,里面放了几件破衣物和几本快要翻烂了的教科书。
一双破土布鞋,帮着我举步,开始出山。
在下山的每一步中,我都在念着:再见了边城,再见了!小说里的亲人们。
下山路中,很惊心动魄,有时得抓树干下拉,有时又拉着草绳子。
尖石绝壁间,作为一小女子,总算认了真地,一步步往深山荒野的村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