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之间流窜着巨大的电流,丝丝电光看起来十分地渗人,黑云越压越低,那银色的电光几乎可以触及炼丹室的屋顶。
炼丹室中一片凝重,云邪站在药鼎之中,看着丹药上还未结束的符文,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它的结束。
她不知道这一次的炼丹究竟炼了几天,但是想必不会太短,她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黑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丹药上闪现的符号,大量不相同的符号,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样快速地闪现终于结束之后,丹药上开始缓缓地出现那些所谓的丹纹,本应是炼药师画上的丹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自动出现。
云邪轻轻挑眉,她真是愈发地好奇,最后会出现什么东西。
此刻正在长生岛外寻找药材的步瞳,心脏狠狠一缩,眼神惊恐地看着站在她一侧的临渊。
临渊何时见过步瞳露出这样惊恐的神色,当时心下便是一沉,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材,一把握住步瞳微微颤抖的手腕,问道:
“瞳儿,怎么了?”
步瞳二话不说直接往外面冲去,临渊紧跟而上,隐约中,断断续续的话从前面传来:
“长生岛出事了。”
临渊眉头紧紧皱起,怎么会,长生岛上有云邪有风御天,就算他们没有出手,那些老鬼虽然一直和他们不对盘,但是关乎于长生岛的事情,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步瞳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不安感。
两人冲到码头边,陈船长载着两人,不顾这苍茫的夜色,小船如利剑般射出,直冲长生岛。
两人心急如焚,披星带月地赶路。
而另外一边,墨汌身子已经完全服帖地被按在地上,背上如压着一座大山,压得人完全喘不过气来,一波一波窒息的感觉令人心神几乎要崩溃。
唇角抑制不住的鲜血直流,整个脑袋昏昏沉沉,只有半阖着的眼睛看着压在炼丹室之上的黑云,心里一边担心云邪,一边抱怨风御天为何现在还不出现。
风御天那样的实力,逆了着天都没有问题,现在竟然还没有赶到!
而在墨汌一旁的小尾四蹄散开,也是平整地趴在地上,异色的双眸有意无意地扫过趴在它身边的墨汌,它总是能够隐约在墨汌身上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只会在魔兽身上出现的。
以前不曾出现过,只有在今天的情况才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出现。
奇怪,实在是奇怪。
炼丹室中的云邪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心一意地看着药鼎之中的丹药之上,丹药上密布着高深奥妙的符文,几乎将整颗丹药都层层裹住,而且现在还在不断地涌现。
她从未见过这样神秘的符文,但是,十分迷人。
半个时辰之后,符文出现的速度终于缓缓慢下来,最后一道符文弯曲出曼妙的曲线,好似一个婉约羞涩又有些大胆的女人。
云邪勾起唇角,真是有意思。
在云邪的注视之下,最后一道符文终于连成了一个封闭的曲线,突然一道极为刺目的白光猛地从药鼎之中爆射而出。
穿过炼丹室的屋顶,破开厚重的黑云,直直地冲上云霄。
刺眼的白光让云邪抬起手背遮住自己的双眸,眯着眼睛,没有办法看见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一道白光几乎照亮了整座长生岛,被狠狠压制在地上的岛民转动着眼珠尽力想要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在海上的步瞳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看着一道白光从一处直冲云霄,而看方位正是长生岛的位置!
几乎不敢想象,手紧紧地抓着衣裙,如若不是临渊死死地抱着她,步瞳不知道她会不会直接翻到海里去。
在海边的风御天转过身,淡漠的神色冷冷地瞧着这炫目的白光,微抿的唇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黑色的双眸照不进任何的光,纯黑的颜色看得人心惊胆颤,连吹过风御天的海风速度都有断断续续的停滞。
修长的手指划过左手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和云邪手上的戒指想通,而此刻,它没有任何的异动。
双手负在身后,指尖一遍一遍地磨搓着手上的戒指。
几乎所有人都在焦虑地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处在风暴中心的云邪看着光芒散尽的药鼎,一颗纯白的丹药浮在药鼎之中,纯净无尘。
这样的颜色啊,好似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玷污这样的颜色。
说起来,云邪还不曾见过纯白色的丹药,五彩缤纷的极点便是纯白吗?
就如阳光一般,融合在一起,变成了无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