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曼冬做梦也没想到夏染会这样跟她叫嚣,她脸色一青,急促地咳嗽起来,冬麦赶紧过去替她顺气,嗔怪地对夏染说:“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气夫人啊!好不容易才回家,说什么走啊走的!”
阮曼冬一边喘息一边说:“走,你让她走!”
“走就走!”夏染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这里本来就不是她家,阮曼冬本来也不是她娘,走有什么大不了!
“你给我回来。”阮曼冬见夏染当真要走,急得声音哽咽起来,“冬麦,还不快把小姐拉住!”
冬麦死死拽住夏染的胳膊:“小姐,夫人之前担心你一直就没断过病,这好不容易才好一点,你可别又招夫人生气啊,冬麦求你了。”
“咳咳!”阮曼冬继续咳嗽,有点喘不过气的征兆。
夏染心中微软,转头看了阮曼冬一眼:“娘,你一会儿要我走一会又不让我走,到底我是走还是不走啊。”
阮曼冬捂着胸口,垂泪说道:“我让你走你还真走啊,那我让你听话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你这孩子越来越任性,娘说你两句还说不得吗,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失踪,娘是怎么一日日熬过来,好不容易盼到你平安回家,你竟然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说要走。”
夏染一肚子火气在阮曼冬难过的声音中销声匿迹,看到阮曼冬的憔悴,她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嘛,你刚才还说‘让她走’的,那不就是你说的嘛。”
“娘说气话你都听不出来啊。”阮曼冬一把抱住夏染,“你是娘的女儿,再生气也是娘的女儿!娘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把夏染抱得好紧,紧到夏染有些喘不过气,她无法想象手无缚鸡之力的阮曼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娘怎么可能不要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击中夏染的软肋,对于自小被抛弃的夏染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一句朴实的表达更震撼呢。
冬麦见小姐终于乖顺下来,由衷地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小姐这次回来还真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染染,娘知道你是想为娘出气。”阮曼冬轻抚着夏染的长发,声音温柔了很多,“可是你当着百里锦玉的面撕紫梅的衣服,要落人口实的,传到太子那里你又是一条罪过,他更有理由不要你了,没必要为了替娘出气给自己惹这种麻烦,你明白吗!”
夏染抬起头,很认真地说:“我不在乎!我才不要嫁给太子!”
“傻话!”阮曼冬心疼地皱起眉头,“你是皇上指的婚,不嫁给太子谁还敢娶你,现在太子妃之位虽然被楚绮琴顶了,但只要太子宠你,你还有机会当皇后……”
夏染噌地一下从阮曼冬怀里蹿出来,小脸黑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想让我当皇后,你就能当上皇后她娘是吧?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块料,我绝对不会嫁给太子,你别做梦了!”
“咳咳!”阮曼冬又被气得连连咳嗽。
“小姐你太过分了!”冬麦实在听不下去,“夫人本来就不让你嫁给太子,那不是你自己非要当太子妃的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不想当皇后最好,夫人也不用再费心扒力地替你谋划!”
夏染尴尬地挠挠头,受气包三小姐,原来是你想当皇后,你那绵羊的性子,皇后没当上已经见了十八回阎王了!事实证明,她确实也死得很快。
“冬麦,你出去!”阮曼冬这次没有再骂夏染,将一脸不愤的冬麦打发出去之后,锁好房门,拉了夏染坐到床边,很认真地看着她说:“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是被什么人掳走的?”
“娘,其实很多事情,我记不大清楚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掳走的。”
夏染不愿意把阮曼冬搅到龙脉的事情上来,否则难保给这个挂名的娘招来什么灾祸。
阮曼冬更加担忧:“染染,你有没有被……嗯?”
“什么?”
阮曼冬焦虑地抿抿唇:“跟娘有什么好害臊的,你有没有被男人占了便宜?”
夏染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有,还不止一个!当然这话打死不能和阮曼冬说啊。
阮曼冬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最糟糕的答案,她心疼地抱紧夏染放声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