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泫和夏染寻着冈玛声音的方向前进,竟然来到了云军的大营外,只见远处一片嘈杂的混乱,有人疯了似地在地上打滚,旁边围着一圈人,有几个人试图上前压住地上打滚之人,却都没有得手。
墨泫走过去一看,地上打滚的正是赵亦龙……
赵行云没想到墨泫这么晚竟然会过来,先是一怔,然后说道:“睿王爷,你别过去,这白眼狼亏心事做多了,心魔缠身正发疯呢,当心冒犯了王爷!”
墨泫看了他一眼,旁边赶紧有两个人扯扯赵行云的手示意他别乱说话,赵行云哼了一声:“我说错了吗?且不论卫许运到底是不是叛徒,就算是!这样卖主求生的人也是禽兽不如!”
墨泫抬手点了赵亦龙的穴道,不让他继续发疯,随手将他伦到背上,朝夏染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夏染拍拍赵行云的肩膀:“赵大哥,你还挺够朋友的,但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要夹枪带棒。上次卫许运自导自演一出被围攻的好戏,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助他演戏的那一队人马,王爷仁厚没有斩尽杀绝,我听说赵将军好像对此很不满意!”
赵行云的脸色白了白。
夏染嫣然巧笑:“最底层的士兵根本不知道上面的将军们在斗些什么,他们只知道让他们干嘛就干嘛,他们是最可怜的人,也最容易沦为争斗的牺牲品,能包容的,就多包容一点吧,不是只有你才有朋友,那些士兵,也有家人有朋友,如果他们死了,也有很多人会难过。”
赵行云脸上的怒意悄无声息地消散下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赵亦龙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将夏染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涌起无尽酸涩……
围成圈的士兵自发地给墨泫让道,夏染朝大家摆摆手:“睿王爷医术如神,一定治得好赵将军,都洗洗睡吧,别杵着了。”
墨泫将赵亦龙带回屋,立刻从怀里掏出银针,对夏染说:“他中毒了,来点血。”
夏染接过银针割开自己手腕,在茶杯中放了半杯血,墨泫将杯子送到赵亦龙嘴边,冷冷地命令:“喝了!”
赵亦龙莫名其妙,木讷地把血喝掉,墨泫这才将夏染拉到身边,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药膏小心地给她止血包扎。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墨泫解开赵亦龙的穴道:“知道我是谁吗?”
赵亦龙更加不解,向墨泫凝视了片刻迟疑地说:“睿王爷……”
“很好,你的毒解了。”墨泫淡淡地说,“你中的是遥国的奇毒,中毒时间久了更难解,用银针解毒即使保住性命,也会落个疯癫的后遗症,遇到夏染算你命大。”
赵亦龙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染,原来睿王妃的血能解毒!
“你怎么中的毒?”夏染好奇地问赵亦龙。
赵亦龙脸上刚刚起的一点血色立刻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夏染摇摇头:“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王妃知道?”赵亦龙屏住呼吸。
夏染撇撇嘴:“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了,当然是霍炎下的手了,你嫁祸卫许运虽然保住了他,但他总归是不放心的!他又不能把你放在明面上杀,下这种让人发疯的毒最合适不过,赵行云不是说了嘛,你是出卖主帅亏心事做多了才了疯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
赵亦龙呆若木鸡,夏染什么都知道,他紧张地扭头去看墨泫,墨泫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显然夏染没有说出他意料之外的话。
“不用惊讶,我们一早就知道你在骗人了。”夏染笑得好像捡到白食的狐狸,“我让你见一个人,你把被子包紧一点免得被他打残!”
她一边说,一边出门,把在树上睡觉的卫许运给叫了进来。
卫许运看到赵亦龙,立刻勃然大怒,跳上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待你如手足,哪里对不住你了!”
赵亦龙用力眨眼,面前之人很眼生,他从没见过,但声音摆明了是卫许运……
“随便打,别客气,不过别打死。”夏染双手环胸,饶有兴趣地坐在桌上观战,墨泫倒了一杯热茶塞给她。
赵亦龙没有还手,他被打得很痛,连日来心塞的那块大石却消失了……
“你干嘛不还手啊!”卫许运占据压倒性优势,打得很没有成就感,颇无趣味地收了手,“你跟霍炎有什么交情,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